了敛眸子,思绪纷扰间,所有想法只剩下一抹顺其自然罢。
倏地,周韫察觉身侧的人动了动,他揽住她,另一只手搭在她小腹上,恰好拢住她的手,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半晌,周韫终于反应过来,堪称尴尬羞恼,猛地将手抽了出来。
她焦急解释:“爷莫要多想……”
说到这里,她的话又卡住,只觉自己笨死了,本是没什么,如今她这一解释,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傅昀稍怔,半晌,沉声低低笑了出来,温热气息洒在周韫耳畔,叫她浑身生了软意。
他眸子中染上一抹笑意,将人搂紧了些,低声开口:“韫儿方才说什么?”
周韫窘迫得不行,她伸手去推傅昀,将自己逼到墙边,恼羞成怒:“爷!”
好半晌,傅昀才收了笑意,他手指点在周韫的腹部,轻轻滑过,低声说:“是我盼着韫儿有孕。”
他话音认真,周韫一顿,羞恼渐渐淡去,她抿了抿唇,眸色微有闪烁,却不知该回答什么。
第42章
徐氏的事一过,府中顿时安静下来。
时间一晃,就进了十二月,昨日空中飘了雪,不过一夜,就好似覆盖了正片天地,放眼望去,满幕皆是白皑皑的一片。
冬寒逼着锦和苑后的红梅绽放,一簇簇地挂在枝头,时不时溢着阵阵清香。
锦和苑的提花帘子忽然被掀起,一阵冷风吹进,周韫方躺在榻上,都觉打了个寒颤,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眸子,隐约看见时春捧着红梅走进,插进玉瓶中,仿佛还摆弄了一番。
须臾,一句“主子,该起了”,叫周韫立即清醒过来。
她手撑在身后,仰起头半晌,才醒了些乏意,外间冷风叫她动都不想动一下,时秋忙过来扶住她:“主子,已近辰时,可不得再睡了。”
周韫懒洋洋地应了声,被扶着起身洗漱,顿了顿,她似想起什么,问:“昨夜什么动静?闹得那般大。”
昨日傅昀宿在她院子中,半夜时,忽地外间起了一片动静,周韫睡得迷迷糊糊,只记得傅昀说了一句“安心睡着,不必起身”,就连眼眸都没睁开。
虽不知是何事,但都闹到了她的院子,必不是何小事。
时秋稍有些迟疑,才低声说:“主子,您还记得方氏吗?”
周韫脸色一顿,掀了掀眼皮子,声线稍抬:
“她又怎么了?”
庄宜穗刚入府那段时间,方偌被关了禁闭,她本就存在感低,从那以后,这后院似乎就没了这个人。
如今倒又起了动静。
“昨夜便是秋苑传来的消息。”
时秋觑了眼四周,堪堪压低声音说:
“听闻自那日在正院中昏迷后,方氏的身子就一直不见好,后来府医去看,开的药似乎皆无用。”
“昨日,她的婢女跑来,跪着哭求王爷让范太医去看番。”
周韫眸色一凝,倏地想起那日在正院中听见的话。
时秋的话还在继续:
“奴婢昨夜跟着过去看了一番,方氏瞧着恐是……”不大好了。
顾着大早上这话不吉利,时秋顿了顿,没说出来。
周韫听得直拧眉,她心中颇有些好奇,这方偌是怎得落到如今地步的?
半刻钟后,正院前,周韫还未进去,就见庄宜穗匆匆领着众人出来。
周韫难得一怔,离得甚远,行了一礼,有些好奇:“这是怎么了?”
她甚至想娇笑一声,莫不是出来迎她?
但她心知不可能,也就没去做那恶心人的事。
庄宜穗只觑了她一眼,甚话都没说,步伐匆忙地离开,还是刘氏停了下来,站到她一侧,低声说:“是绥合院,传来消息,说是请了太医。”
周韫有些迷糊,没听懂,绥合院何时架子这般大了?不过请个太医罢了,还需后院众人皆去看望。
刘氏顿了顿,轻摇头:
“听闻孟良娣近些时日总有些食不下咽,偶尔还会嗜睡,今日就是起得过晚了些,院中的婢女才去请了太医。”
她话未说明,但几乎形容,就很容易让人猜到孟安攸是为何请太医。
周韫稍愣,才反应过来她是何意,她眨了眨眸子,半晌才说了一句话:“本妃记得,孟氏这月似乎并未伺候过爷。”
刘氏没说话,只抬头看了周韫一眼。
得。
这一记眼神,周韫还有何不知晓的,无非是孟安攸刻意隐瞒,如今瞒不过去了,只好暴露出来。
周韫没再说话,和刘氏一同朝绥合院去。
绥合院离得不远,还是当初周韫亲自替孟安攸选的院子。
甫一进去,就见孟安攸坐在榻上,一手抚摸着小腹,脸上着娇羞又惊喜的笑,这番作态,刺得旁人眼睛甚疼。
周韫觑了眼庄宜穗,却看不出她是否欢喜,平静地交代:“你如今怀了身孕,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