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副严肃的神情,思考了一阵后才道:“六爻未成,卦象也还未定,现在说还是有些早了。”
“也是,那我就摇一下这最后一卦。”螃蟹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留给封烨的,只有泽水困这一个卦象,也只能是这么个大凶之卦。毕竟...这个局就是为封烨做的。
螃蟹一边想着,一边将铜钱像前几次一样扔了下去。
铜钱坠落,在空中翻滚,螃蟹的眼睛盯着三枚铜钱坠落的轨迹,准备等着最后一卦成的时候再问封烨一遍。
然而未等三枚铜钱真正落到桌面,还在半空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将这三枚铜钱接住了。
封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三枚不知正反的铜钱,对着螃蟹笑着道:“怎么也是为我算卦,这最后一卦,不如由我自己来摇?”
他虽然是商量的意思,但语气却透着股不容拒绝。
螃蟹也没机会拒绝,封烨说完后,就将自己上举的拳头翻转了一下,直接五指张开,将三枚铜钱拍到了圆桌上。
封烨将手移开后,螃蟹连忙看向桌面,然后,久久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的三枚铜钱,此刻散落在桌面上,四分五裂,彼此的碎片混杂在一起,压根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卦象。
而封烨给螃蟹留足了发呆的时间,这才不紧不慢的来了一句抱歉:“不好意思,我好像力气用的大了点。”
螃蟹:“......”分明就是故意的。
螃蟹用眼神指责封烨,封烨不为所动,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无赖样。
可恶!气的他的假胡子都要掉了!螃蟹恨恨的想。
眼见着青蟹要气成红蟹了,封烨施施然的站起身,为自己理了理五万块的衣服,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店铺。
螃蟹见状,一下顾不上生气了,连忙冲封烨喊道:“等等!”
封烨压根没等,只摆了摆手道:“免费礼品就不要了,就当赔你的铜钱。”
螃蟹:“......”
螃蟹都要气急败坏了,他终于端不住高人的架子,一把拽掉了自己的假胡子,冲着封烨喊道:“你根本不知道你追寻到最后会遇见什么!”
这一句话终于让封烨停下了脚步,他已经走到了店门口,没有回头,只神色不辨的问了一句:“这话的意思是,你知道?”
他当然知道。螃蟹自豪的想,只是...他不能那么直白的说出来...不然就坏了尊主的计划。
但他可以大体形容一下:“总之,卦象说的很明白了,你前路上的敌人,远超一般人想象的强大,绝非现在的你可以对抗的。你若是不想死,还是早早收手的好。”
“泽无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封烨听完螃蟹的话后没有表态,只不知所以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被他毁掉的卦象。
“君子以致命遂志...”他将这后半句话喃喃的又重复了一遍,有片刻的失神。
正当螃蟹以为封烨被说动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封烨突然低笑了一声,扭过头,却不是看着身后的螃蟹,而是看着那颗特意被摆放在门口的,纵观全局的珍珠。
他对着珍珠,也对着躲在幕后,设计这一切的布局之人:“其实这一卦算的很准,若我身上带钱了,一定全部给你。”
“至于什么远超想象的敌人,绝非我能对抗...”封烨盯着珍珠似笑非笑。
剔透的珍珠映着他的样子,虽然唇角微微勾起,带着缕温和的笑意,但这笑容仿佛剑柄上的浮雕,即便雕的是什么悲天悯人的菩萨,也难掩利剑本身那股慑人心神的锋芒。
“未必。”
封烨给出了回答后,再不停留,右脚一踏,走出了店门。
郝沉的视线里只余半截还未完全离开店门的袖袍,终于听到封烨的回答,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意外。
他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脑海里回忆着刚刚封烨对着珍珠后的自己说话的样子。
又是这副神情...又是这副叫他心跳加快,不能自已的狂傲神情。
郝沉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若是封烨不这样回答,那他大抵也不会喜欢他。
只是...他就不得不面临那个抉择了。
郝沉正握着扇子沉yin的时候,失败的螃蟹灰溜溜的从暗门走了进来,小店只是看起来小,实则内里别有洞天。
一道墙将店面分成了两半,以一道常人注意不到的暗门连通。封烨和螃蟹在前面卜卦,郝沉就用传递影像的珍珠坐在后边旁观。
因为不想亲自出面,郝沉便想了个这么弯弯绕绕的法子,只是到头来,似乎还是被封烨发觉了些许。
“堂哥,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能成功的吗?”同样在后边旁观的蟹十八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啊,堂哥你还特意给自己粘了个胡子,说什么人类的算命先生都是这样打扮的,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啊。”蟹老九也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