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一路上为我提前预警,我才能屡次逃脱。”
薛仁的视线不由往下移了移,看向曹子睿腰间挂着的铃铛,曹子睿不提还好,这一提,薛仁心里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脏话,他连追踪器都给吕成业备好了,吕成业怎么就能失败了呢?!
骂完了,他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些许,曹子睿连这铃铛的奥秘都不知道,竟然到现在还贴身带着,想必是真的毫不知情。
但是,薛仁的谨慎还是不容许他就这样安心,他对着曹子睿道:“此事必须禀明师父,由师父来定夺。”
曹子睿点了点头:“我也正想跟师父说呢,只是一直找不到空闲。”
方阳附和道:“是啊,武掌门太能喝了,一直拉着掌门喝酒。”
薛仁簇了簇眉:“喝酒此等小事,哪里比得上你被魔修追杀的大事重要,我这就去叫师父出来。”
说罢,他就热心的要往船舱去了。
因为他知道此事一定瞒不过他师父,曹子睿那身伤,依他师父对曹子睿的关切程度,不可能不发觉。
他即便想瞒也瞒不了,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曹子睿跟师父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必须在场,这样也方便观察师父的态度,以及在适当的时候,带一带节奏。
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所以薛仁一脸大义凛然,冒着惹师父生气的风险,也要去将陪友人喝酒的师父叫出来。
结果他刚走到船舱门口,纪承岳就撩开门帘走了出来,薛仁透过还未落下的门帘看到船舱里趴在桌上喝的烂醉如泥的武文博武掌门。
船舱地板上是满地的酒碗碎片,数不清数目,当真是喝了不少。
纪承岳神色却很清明,他压根没怎么喝,全被武文博拿去苦酒入喉了。
他见到薛仁时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守在船舱外的是曹子睿才对。
一瞬的惊讶之后,在看到薛仁身后不远处的曹子睿和另一位有些眼熟的弟子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以为错。
“师父。”薛仁对着纪承岳躬身行了一礼。
纪承岳对着薛仁点了点头,以作回应,随后视线就从面前的薛仁移到了远处的曹子睿身上。
明明自己才站在他面前,他却对自己不屑一顾。薛仁见状,摆于身前行礼的双手用力的攥紧,但他面上却没有显露一分一毫的不满。
他只是做出急切且担忧的神情,跟纪承岳简要说了一下自己听来的情况。
纪承岳闻言终于将眼神移回了薛仁身上,他满脸惊愕,在反应过来之后,又立刻快步向曹子睿身边走去。
他看着表面无事的曹子睿,却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你的修为怎么降到了炼气九层?”
曹子睿还未回答,纪承岳就不由分说的抓过了曹子睿的手腕,搭上了他的脉门。
“烈阳花...”纪承岳到底是掌门,跟赤脚大夫张执事不可相提并论,一下就道出了曹子睿修为大跌的原因。
并且,他也同时注意到了曹子睿的伤势。
那些本来对曹子睿此行收获的失望此刻通通变成了对他伤势的担忧和心疼,他一手带大的弟子,他怎么会不心疼呢。
甲板上风大,纪承岳便直接带着三人走进了另一处船舱说话。
船舱里,曹子睿将浮岛秘境里的遭遇再次复述了一遍,方阳负责补充。
而薛仁则安安静静的听着,做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并且在曹子睿讲述完之后,对着纪承岳请命道:“师父,我派竟然混入了这样的魔修,我愿为师父上下查验,清查是否还有其余同党。”
纪承岳久久的没有说话,他盯着曹子睿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突然轻轻重复了一遍:“魔修?”
他的视线同时移向薛仁,薛仁被这双锐利如剑锋的眼睛盯的心里一个咯噔,他这才想起,他师父平日如何内敛,都终究是一名使剑的剑修。
但他立刻镇定了下来,朗声重复道:“师弟与那吕成业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想必只有魔修会有这样歹毒的心肠。”
“师父,我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曹子睿也帮了句腔。
但纪承岳没有回应,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只是看着薛仁。
薛仁维持着请命时行礼的姿势,双手前举,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但他贴身的里衣,却已然被冷汗浸shi。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薛仁感觉里,仿佛一个世纪那样久,纪承岳终于开口:“确实只有魔修有这样歹毒的心肠。”
他对着薛仁摆摆手:“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定要将门内的细作全数清查出来。”
薛仁长松了一口气,师父并没有怀疑他,不然也不会将这件事交给他去办。他的心终于可以真正放下了。
“是。”他应了声,却仍然站在这儿没有离去。
纪承岳又转过头看看方阳,他终于想起来方阳是谁了,不就是那好运的捡到冰颜草的小子吗。
曹子睿讲述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