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房间,左右徘徊了片刻,因为工作人员要进进出出,倒是没有锁门。
她一咬牙,悄悄溜了进去。
幸好这里隔间特别多,魏绪和黄蓉蓉就在大厅坐着,她贴在门前的屏风,能把里面的动静一字不落的听进去。
魏绪那句你不知道,我很早就喜欢我太太了,也落入了她的耳朵。
那一刻,池柳只觉得万籁俱静,血ye倒流,像是看见从呼啸的风里,潜伏过来的几年岁月。
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升起巨大喜悦的同时,又忍不住的怀疑,魏绪说的是真的吗?
他真的早就喜欢她了吗?
明明,那时候他讨厌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是说给黄蓉蓉听的吧?
黄蓉蓉也不信:“你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大小姐,她会做什么?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
魏绪直接站了起来,把烟头掐灭,语气是从没有的寒:“我太太的生活方式是什么样子的,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她有多好,我也犯不着告诉你。”
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看来你也不打算说出背后的是是谁了,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黄蓉蓉见魏绪要走,她整个人慌了起来,口不择言的说:“魏绪,苏伯母和伯伯都很想你。”
魏绪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向黄蓉蓉,冷冰冰地说:“关我什么事?”
黄蓉蓉的脸彻底没有了血色。
村里人都知道魏绪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唇红齿白,模样长的非常好看。一开始的时候,苏父母还挺喜欢魏绪,期盼着魏绪能带给家里好运,能让他们有了孩子。
后来苏母果真生了一个男孩,魏绪的地位一下子就尴尬起来了,他不是亲生的孩子,性子又冷,苏父和苏母都觉得,魏绪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还留着他做什么?白白吃粮食吗?
魏绪眼里没有一点温度,气场压的低低的,一片寒。
那是他埋藏深处,不可触碰的逆鳞。
池柳听完了就想着要不要站出来,可听到黄蓉蓉说的什么苏伯父伯母,她又犹豫了。
魏绪从来不提。
不单单是对她,是圈里所有人都不知道魏绪的那段过去是什么样子的,哪怕和他关系很好的方城。 *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办的功夫,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一个略微带着痞气的声音从她后面发出:“我说小妹妹,做贼呢?”
池柳:……
她身体僵硬在原地,因为蹲着而发麻的双腿,此时不争气的软了一下。
糗大了。
池柳疼的眼泪差点掉出来。
魏绪已经从屏风后面绕了过来,四目相对,空气中有尴尬的气氛流转,不过下一秒他见池柳有些发红的眼眶,立刻不悦地回头蹬了韩尚一眼。
韩尚:“……不是,这锅我真不能背啊。”
他想解释他只说了一句话,是池柳自己摔倒的,可看魏绪那样,压根就不相信。
好吧。
韩尚只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这魏绪一碰上池柳就没有了理智,从前是这样,现在还一点也没有变。
就像那天,魏绪哑着声音给他打电话,让他帮着找一下池柳。
两个人大学时候关系不错,后来毕了业各自回了家族的公司,因为韩家和魏家业务上的来往,倒是生疏了不少。
现在魏绪成了盛京的总裁,他们之间关系可也就缓和了很多。
魏绪把衣服脱下来,一边给池柳揉着腿,一边有些责备的看着她,回头不悦地看着韩尚。
“你来有事?”
“那倒是也没有。”
韩尚说完,越发觉得自己多余,只好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回头聊吧,好好陪你老婆吧。老婆奴。”
他还有几分感慨,从前大学里魏绪说的话,原来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池柳是不是也知道。
司吕恰到好处的出现,替魏绪送人。韩尚到了电梯前,略微有些坏心地想,池柳还是不要那么早知道了,最好就是永远不知道,让魏绪好好受受折磨。
韩尚一走,池柳就觉得尴尬,摸在她腿上的双手炽热干燥,刚刚尴尬的空气又席卷而来。
“那个,我刚来。”
“嗯。”魏绪也没有拆穿她的意思,“要不要进去见见我的秘书们和其他员工?”
池柳看了看身上穿的睡袍,一向不化妆不出门见人的她,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好。”
魏绪也不勉强,“我也处理完了。”
屋内的黄蓉蓉像失了魂一般坐在沙发上,来来往往的人并没有一个多看她,倒是她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往这边看了几眼。
就这一眼,她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池柳,穿着一件真丝睡袍,魏绪正不悦的皱眉看她,边说还边脱了他身上的大套,似乎是嫌弃她穿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