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子上。
好嘞。
老板缓缓把钱揣进怀里,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一对儿可真是奇怪。
已经回到街上的元宜, 手上捧着一个是脸二倍大的丑丑面具, 笑得像个傻子。街上的路人看到元宜手里的东西想要议论或是嘲笑, 却被她身边男人扫过来的凌冽视线吓得默默闭上了嘴巴。
搞什么啊,这么凶。
谢钧辞凶完别人,转头看向元宜的时候,凶巴巴的冷脸火速变换, 上面重新写满温柔宠溺。
姐姐选的东西,再丑也是最好的!!!
长街温馨,两人正悠闲地走着,却突然感觉面前闪过绚烂斑斓的光点。
炮竹炸开的声音划过云霄,似是一道长箭穿透夜色,点亮天空。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在街上响起,谢钧辞缓缓抬起头,看见天上盛开的烟花。美景在前,烟花和星星交相辉映,引来满京城的人的惊叹。
但他眼底却迅速划过一道冷光。
大楚对火药爆竹的管控十分严格,只有极少的人有分配和随意拿取的资格。往年的烟花燃放基本都是皇室一手掌控与安排,除了春节的时候,鲜少有人公然燃放烟花。
可今日是怎么回事?
谢钧辞眉头微蹙,几个名字在脑中闪过。
蒋昭素来知礼守节从不逾矩,没有皇帝的允许他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西疆回来新任的几个将军对他忠诚不二,所以也不会是他们。
他亲自提上来的新官没这个胆子,更是不可能了。
那就是京城的老臣了。
谁家在七夕放烟花?
为取悦女子。
谢钧辞眼底猛地一沉,周身不自觉溢出些冷意。
六部尚书大权在握,他又和工部的人关系极好,拿到这些东西轻而易举。这番行事,不像是随意之举,反而……有点示威的意思——
“啵。”
嘴唇像是被羽毛轻轻擦过,极软极柔,像是空气给他挠了个痒痒。触碰的瞬间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地飞进了他脑海深处。
思绪骤然掐断,什么烟花,什么示威……哪还有什么影子。
谢钧辞大脑一片空白,化身钉子钉在了地上。
啵。
啵。
啵。
这个极轻的声音在他脑子里不断循环,似乎是天上的烟花跑进了他的脑子里,然后轰的一声炸开。
他迷茫地一动不动,双眼发直,语言功能丧失。
一时周遭寂静,只能听见喉结滚动吞咽唾ye的声音。
极其突兀。
嘴巴被碰过的位置似是被火烧一样,滚烫的感觉一路蔓延,烧至全身,甚至穿透肌肤深入到血ye和骨髓。
烈火炙烤,而他甘愿沉沦。
烟花绽放,年轻男女蜻蜓点水的一吻在七夕定格,美得像一幅最美好的画。
原地静止的两个人在大街中央待着,但由于周围的人也都驻足仰头看烟花,倒也不是 特别显眼。
脖子僵硬地往旁边扭了扭,谢钧辞艰难地偏过头,终于看见始作俑者正举着那个又黑又大的猕猴面具,脸颊微红,目光飘忽。
元宜觉得自己挑的机会特别好。
七夕街道,天上烟花,还有可爱的面具微微遮挡。
地点时间绝佳,还有意外的烟花作为气氛加持。
于是她在烟花炸开的一瞬,举着面具微微挡住两人的脸,踮起脚尖轻轻吻上男人的嘴唇。
特别快特别轻的一个吻。
毕竟她这种事也是第一次做,又是害羞又是紧张,发生和结束似乎发生在一秒之间,仓促的很。
一开始她甚至以为谢钧辞什么也没感受到。在她抓耳挠腮纠结要不要再试一次的时候,突然瞥见男人的状态极为不正常,配合其红得吓人的脸色……
哦,原来是感受到了。
于是重新踮起来的脚又慢慢放了下去,元宜自己也是脸微微发烫,倒也不好意思看他,转过头装作认真地看着烟花。
不过飘忽的眼神自然是出卖了她。
男人的目光疯狂炽热,黏在她身上,元宜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忽视。
她默默把面具移到两个人中间,掉了个方向,挡住男人的视线。
谢钧辞只觉眼前一黑,一个咧嘴大笑的猕猴脑袋就怼到了他的眼前。
哦豁,瞬间从天堂掉回人间。
“姐、姐姐,你刚才是、是……”谢钧辞轻轻把面具拿了过来,重新和元宜面对面。他顶着大红脸结结巴巴地开口,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说话这么艰难。
“我亲你了。”元宜见男人半晌问不出来话,索性直接回答了:“怎么了,不行嘛!”
她仰着脑袋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躲开的目光,直直看着男人,语气里带着些小女儿的羞恼。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