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停,却是有点不敢动了。
谢钧辞高大一只埋在元宜的脖颈,身体微微颤抖,看起来异常乖巧。不过脑袋上的碎发到不是很乖,有一搭没一搭戳到元宜的下巴上,弄得她有些痒。
元宜抬手想挠,手从男人身上拿起来的一瞬间,就发现他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赶紧又把手放了回去继续顺毛,而后轻轻呼出一口气。
后颈仍是在一点一点变得chaoshi,元宜心中轻叹,自己又主动往男人怀里靠了靠。
过了许久,久到刚才飞跑的鸟儿有骂骂咧咧地飞回来,元宜终于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他脑袋在元宜脖颈旁边拱了拱,随后缓缓抬起头看着元宜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姐姐,这是你自己说的。”
“不准再走了好不好。”
“不准再不和我说话了好不好。”
“不准再把我们的记忆分给别人了好不好。”
“不 准……不要我了好不好。”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元宜,眼尾泛着红色,脸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泪痕,声音抖得很厉害。
像一只终于找到家人的流浪小兽。
元宜被他可怜小兽一样的目光看着,眼圈也慢慢红了。她缓缓抬起手,轻柔地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滴:“好。”
她郑重地回应,从他瞳孔里看见了自己:“都好。”
墙后树上的花灯突然亮了,元宜被骤然出现的流光溢彩晃得眯了眯眼睛,随后却是弯起眼睛,缓缓笑了。
“阿辞你看,”她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那棵树:“还是这里欸。”
年轻的男女在小小的街角紧紧依偎,街墙不高不厚,却将两人与周遭的喧闹完全阻隔。少女抬起手,抓住了坠下来的一片绿叶。青色与蓝色的衣袂交织翩跹,像是振翅而跃的蝴蝶。
他们一个仰着头,一个垂下头,眼中满满的,只有彼此。
他们都在笑着。
*
待两人平复好情绪,再次回到街道,已经是半个时辰后。天空的黑色愈发浓郁,衬得下方一串串悬挂起来的花灯更加明亮。
街口还是像之前一样热闹,人们仍是密密麻麻,把戏台里里外外围了好多圈。元宜和谢钧辞走过去的时候,斗巧比赛正好决出胜者,是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清丽小娘子。
小娘子手上拿着自己穿好的针线,朝众人展露出一个羞涩的笑。礼仪为她递上一盏特制的花灯,里面雕着两颗星星,星星上面各站着两个人,是牛郎织女的形象。
这是早早准备好的许愿灯,传说女子对着花灯许愿,可以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收获到最美好的爱情。那小娘子接过花灯,闭上眼睛,安静地许了一个愿。而后其他输了比赛的女子一一走上前,送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
小娘子被一个个的礼物盒子搞得有些手忙脚乱,不小心落了一个木盒在地上。
她匆忙想要去捡起来,却看到一只修长的手快她一步,缓缓把这木盒拾起。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儒雅公子站在她面前,手指扣在木盒上。他伸出手,轻缓开口:“姑娘,这是你掉的东西。”
小娘子怔怔立在原地,脸颊腾得一下子红了。
这许愿花灯,真灵啊。
人群角落的元宜正好看到这一幕,羡慕同时,倒是有些意外。她偏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男子,低声感叹:“这许愿花灯,这么灵啊?”
谢钧辞眉尾一挑,耳根却是爬上了些粉色:“姐姐想要?”
“我要什么呀。”元宜扑哧一笑,拉起两人扣在一起的手在面前晃了晃:“我的真命天子不就在这里嘛,还许什么愿呢?”
谢钧辞 却是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这样不对。”
他重新握住元宜的手,手指穿进她的指间——改为十指相扣。
“这样才对。”他重新晃了晃两个人的手,轻声纠正。
元宜成功被撩到,眼睛眨了眨,脸也一下子红了。红色从脸蔓延到耳朵,再蔓延到脖颈。到最后,甚至胸口裸.露出来的肌肤都带着淡淡的粉色。
她默默把脑袋转了回去,手上却没有松,依旧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
斗巧结束后,就是喜蛛应巧的活动。七夕的时候,捉一只蜘蛛放到小盒子里,早上的时候打开。如果蛛网比较密,代表得到仙女娘娘的偏爱,心灵手巧也会收获好姻缘。
不过因为捉蜘蛛不是很方便,所以大部分人不会亲自去捉,而是会去买。这喜蛛应巧的活动,其实就是卖装有蜘蛛的小木盒。
大家自主挑选,然后在戏台上直接打开。蛛网最密的那个,也会收到一盏特制的花灯。
几个人在台子上迅速搭好一个架子,在上面放上好几十个木盒子。盒子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
主持的礼仪笑着开口,宣布售卖正式开始。
台下许多年轻的女子早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