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是没动,她又往盘子夹了一块芋头。随后也不管男人吃不吃,直接低头开动。
她向来爱吃,吃东西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这速度却是丝毫不逊色,没一会这些菜就下去了一半。
谢钧辞呆呆看了好一会,见元宜吃得面颊红润,这才也慢慢吃起来。
盘子里的rou和芋头已经凉了,可他吃进嘴里,却只觉得暖。
直直暖进心里。
一顿饭吃完,胃被填满,元宜也不想再动弹了。下午天气也有些热,两人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准备这就回去了。
不过走着走着,街头的一群人却是吸引了元宜的目光。
街头有一块空地,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在搭建一个台子。还有些年纪大的婆婆在旁边的树上挂着红色的长带,在树梢上系成一个个蝴蝶结。
周围围了一圈年轻的男女,聚在一起低声说些什么。
元宜走上前,轻轻拍了一个小伙子的肩膀:“兄弟,不知这里是在做什么啊?”
那小伙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也是一个模样淳朴的小伙子。他了然地笑了一声,开口解释道:“看兄弟的打扮,估计是外乡人吧。这不是快要七夕了吗,这里是在搭建七夕时候用的戏台。”
七夕?
元宜愣了愣,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快要七月初七了。
不过她记得,前两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活动。
“啊是这样,不知这七夕的活动,是每年都有吗?这戏台要用来做什么呢?”她朝小伙子笑了笑,呲着白牙继续问道。
“往年是没有的,这个七夕盛会七年才有一次。这戏台是比赛用的,届时会有许多年轻男女来这里比赛、看表演或者许愿。比赛的头名可以获得月神的祝福,一辈子和心爱之人在一起。”
原来如此。
元宜朝小伙道了个谢,若有所思转身离去。
七夕的时候估计会很热闹吧,她……好想出来看看啊。
谢钧辞在后面静静注视着元宜,看见她与别人交谈,也看见她眼底的希冀。他轻叹一声,走上前握住元宜的手腕:“七夕的时候,你可想出来看看?”
元宜秒回:“想。”
黑润的眸子一下子变得亮晶晶,元宜仰头笑着,生动的神情闯进他心里。
“那……那日我们也出来。”这会儿是谢钧辞被看得不自在了,他摸了摸鼻子,匆匆应了一声就松开元宜的手腕。
他往前 走了两步,后背有些紧绷:“我们走吧。”
两人很快回到停放马车的位置,严不笑和阿丽早早在这里候着,四人跳上马车,带着好几个包裹回了宫。
这一趟出宫,元宜收益颇丰。
还收获了下一次出宫预约。
*
赵府。
赵府依旧是像往日一样安静,赵钰在街上买了一套新进的毛笔和砚台,这会儿坐在书案前面细细端详。
阿荷在她身后为她按着肩,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另一个小丫鬟端着个盘子走进来,轻声道:“小姐,该喝药了。”
赵钰放下手上的砚台,轻咳两声,缓缓接过小小的瓷碗。
药汤是青黑色,很烫,闻起来却不苦,反而有种淡淡的甜。
赵钰拿勺子搅了搅,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袅袅升起的雾气,顿了两秒,这才仰头喝下。白皙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轻轻一碰,似乎就能折断。
赵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药汁,用温水漱了漱口。
阿荷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姐,这药都喝了好些年了,可小姐的病情也没什么起色。”
“老样子罢了,这样也挺好的。”赵钰神色淡淡,不甚在乎的样子:“只是拖累了哥哥,给他添了许多麻烦。”
“给我添什么麻烦了?”散漫低沉的声音闯了进来,高大的身影走进屋子,摆手示意阿荷退出去。
赵容夙按住想要站起来的妹妹,轻柔地弹了弹赵钰的额头:“又在瞎想些什么呢,我的妹妹这样好,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会给我添麻烦。”
赵钰羞恼地揉了揉额头,娇声抱怨:“哥哥。”
赵容夙莫乐巴赵钰的脑袋,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捕捉到了绢帕上的一点点药汤痕迹。
“你今日去街上了?买了什么?”他没等赵钰回答,倒是先看到了桌子上的毛笔和砚台。
赵容夙哭笑不得地扣了扣桌子,满脸的无奈:“你又买了砚台。家里的砚台都要放不下了,你倒好,又买了新的。”
赵钰板起脸,脸颊有些红:“瞧瞧,方才还说喜欢我,这会儿倒是又说起我来了。哥哥就是嫌弃我了!”
赵容夙见状忙柔声安抚,温热的手掌在赵钰脑袋上摸了摸,像是在给猫咪顺毛。
赵钰很快就重新笑起来,眉毛舒展,笑得惬意;男人平日Yin鸷的表情也柔和下来,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今日陛下拒了你送的东西?”半晌,赵容夙手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