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厨,昨日留下的那些雪绵豆沙,你可尝了?可尝出什么问题?”元宜轻声询问,果然看见面前的胖大厨一下子局促起来,神色紧张。
唉,她不过试探一下,他竟如此惊慌。谢钧辞那个男人,真不是什么好玩意!
胖大厨自然很紧张。
昨天剩下来的那一点雪绵豆沙他连看都没敢多看,更别提尝了。他满脑子只想把这碗东西赶紧交给陛下,根本无心顾及其他。
昨晚走后一直想要想一些借口,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他侥幸想着太妃娘娘早把这事儿忘了,可没想到,太妃娘娘记性甚好,不仅没忘,还一上来就问。
胖大厨:别问,问就是尝了个寂寞。
“太妃娘娘,在下、在下……”
胖大厨急得满脸通红,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还是磕磕巴巴什么也说不出。
元宜本就没想为难他,看到面前人这幅模样,忙摆摆手安抚道:“哎,本宫不过随口一问,你别太紧张。让你教本宫做菜已经挺麻烦了,本宫也想能帮上你什么。”
她轻轻拍了拍胖大厨的肩膀,目光坚定:“这菜,你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本宫没什么别的给你,但这做出来的菜,一定会给你留够!”
“不会让一些不相干的人耽误你研究菜式,提升厨艺!”
元宜一把撸起袖子,元气满满地拎起菜刀,在菜板上重重一剁。几个土豆被这一下子震得滚了起来,咕噜咕噜滚到了水盆里,安静地不动了。
“来吧,做菜!”
远在御书房批奏折的谢钧辞突然感觉一道邪风吹过,□□一凉。他默默夹紧双腿,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这风怎么回事,吹的位置……怎么这么奇怪呢?
奏折批完一半,他轻咳两声,门外的杨有才就赶紧过来为他添茶。往日这时候,也是杨有才取餐盒的时候。
取餐盒这件事走的是形式主义,谢钧辞从来不管,他只需把元清宁的餐盒拎进来,给陛下看一眼里面是什么东西,而后收走就可以。
不过今天……不太一样。
谢钧辞散漫地抬起眼皮,看见面前的人竟还没有走,不耐烦道:“杵在这里干什么。”
杨有才抱着茶壶,弯着腰小声说道:“陛下,赵小姐来了。”
谢钧辞面无表情:“朕不认识什么赵小姐。”
“是赵尚书的妹妹。”杨有才低声道,怕面前的陛下还是没有印象,又补充了一句:“前丞相的小女儿,名叫赵钰。”
他瞧男人放下手上的东西,眉头皱起,就知道陛下想起来这位赵小姐是何许人了。
果然,谢钧辞面色沉了沉,冷声道:“赵容夙的妹妹。”
他冷哼一声:“她来这做什么?”
“想来是听说了京城各家小姐的动静,也想着为陛下做些吃食,来为陛下分忧。”杨有才方才在外面观察了好一会儿,自然也是听到了赵钰和元清宁的交谈。
虽说这赵小姐的真正目的他不知道,但她嘴里的理由冠冕堂皇,自然可以拿过来用。
谢钧辞自然是不信这鬼话,嗤笑一声,又抄起一本奏折,头也不抬:“你像往常一样即可,不必理会。”
赵家现在表面上虽然还是在为朝廷卖力,赵容夙也居于刑部尚书的高位,但他们与皇室的关系,绝对说不上好。
谢钧辞即位以来,撤了丞相的职,又把赵贵妃送到了寺庙,已 然是触及了赵家不小的利益。况且赵容夙猎场暗杀元宜一事,虽然没有放到明面上挑明了,但谢钧辞早派人调查过,自然知道是谁下的手。
不过碍于朝中平衡,忍而不发罢了。但这账,可是一笔一笔都记着呢。
如今赵家小姐赵钰过来,谢钧辞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但是,陛下……”杨有才却是依旧没有动,犹豫再三,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刑部那里的事,可是赵大人负责。”
“陛下想要稳住刑部,若是拂了赵家的面子,怕是……不大妥当。”
杨有才说的虽然是实话,但这样质疑皇帝的决定,实在是有些不想活命了。杨有才也是仗着自己自小跟着陛下,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谢钧辞执笔的手一顿,骤然抬眼,目光冷厉地望向他:“你这是在教朕做事?”
杨有才行云流水跪倒在地,脑袋贴着地板,小声嗫嚅:“奴才不敢!”
谢钧辞气势摆得足,话说得狠,但是也没有说是即刻要了杨有才的脑袋,而是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冷着脸一动不动。
本就安静的御书房这会儿更是安静了,外面候着的宫人听到屋里不大友好的动静,都是默默缩了缩脖子,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老天保佑,希望陛下冷静!
谢钧辞现在确实很冷静,他发现杨有才说的,的确是事实。刑部现在很乱,处理的事情也很重要,更要紧的是……元宜的安全。
赵容夙那个人就是半个疯子,做起事来很少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