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草原上撒欢儿玩够了的吕奉先吕大将军。
寿成将军性子稳重,吕奉先可不一样,那人可不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袁本初虽然号称四州之主,但是幽州并州处于大汉边境,地广人稀不说,还常年受胡人的侵扰,凉州虽然同样如此,但是耐不住他们西凉能耐人多啊。
吕布当年将并州Jing锐尽数带走,袁绍拿下并州,能用的也只是他带过去的那些人而已,而吕奉先出身并州,想要回去虽不至于易如反掌,但也不会费太多力气,当然,是在听从建议的前提下。
郭嘉看着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的俩人,不紧不慢踱着步子,这才有点恢复正常的感觉。
就说这俩人不可能和平相处,如果真的哥俩好了,那肯定是他酒还没醒。
郭嘉掩唇咳了两声,笑眯眯看着俩人又说了些什么,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冷的厉害,他这副破败的身子在寒风中可撑不住。
看这俩人还想在外面冻着,郭嘉拢紧了外衣想要回到暖融融的书房,但是还不等他转身,戏志才便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
一边朝外面走着,戏志才最后又留了一句,“听闻阿菟拜了吕奉先为师,想来也不惧战场凶险,若是文和不介意,可以请主公将他待在身边。”
目送两人离开,贾诩揉了揉脑袋低声嘟囔,“虽然不劳你费心,但是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天色渐暗,寒气也已经上来,好在几个谋士住的地方都不太远,戏志才走在前面,没让郭嘉回他自己的府邸,直接将人带到了自家书房。
郭嘉也没有拘束,他对这里比自家都熟悉,找到自己惯用的手炉然后直接瘫在了暖席上,“贾文和在主公麾下好几年,也就你一直防着。”
他们家主公如何用人大家都清楚,当年这人是被请过来的,而且是安排好西凉的一干事宜后才过来,有异心的可能性极小。
以贾文和的本事再加上凉州马腾韩遂的兵马,他如果不是真心想过来,主公也拿他没有办法。
戏志才在对面坐下,轻飘飘瞥过去一眼,没有接下刚才的话题,只是将药瓶放在桌上问道,“知道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好吗?”
目光在药瓶上停了一下,郭嘉漫不经心的回道,“难道不是文若天天逼着你寻医问药?”
“……”戏志才脸色一黑,然后一巴掌重重搭在了桌面上,“郭奉孝!”
“我又没说什么不能说的,你急什么?”抱着手炉往墙边靠了靠,郭奉孝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知道你们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还能再撑几年,如果咱们动作够利索,甚至还能看到主公重整河山。”
看着被震到席子上的药瓶,郭嘉眼角抽了抽,感觉自己的手也跟着疼了起来。
戏志才没有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这人。
早已看淡生死的郭奉孝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并没有多少起伏,“以前有人说我郭奉孝活不到二十岁,现在我都三十了,不还好好活着的吗,我自己还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
黑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戏志才冷哼一声将滚到席子上的药瓶扔过去,“当年这一颗药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阿菟说了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后一颗,你自己看着办。”
这是救命的药?
愣愣的看着被扔到怀里的小瓶子,郭奉孝猛的站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将瓶子捧在手里,“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直接扔过来,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同为颍川人,他当然知道戏志才当年的身体如何,他自己尚能撑几年,这人当年可是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了,他只知这人寻到了好的医者,却没想到会是简简单单一颗药丸。
也是,如果有本事通天的医者入世,这人也不会藏着掖着,郭奉孝捏了捏手里的小瓶子,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你自己都不担心,我们还担心什么?”戏志才不紧不慢的学着这人刚才的语气将话重复了一遍,然后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捧在手里。
郭奉孝委屈巴巴的坐回去,自家给自己挖了个坑,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神色激动的病弱青年将瓶子拿在手中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又问道,“这药直接吃就行了吗?”
“是的,吃完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看着久久没有缓过来的郭嘉,戏志才揉了揉额头直接将人赶回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又摇了摇头转回书房。
人都是贪心的,如果能活着,谁又想变成那般看淡生死的模样?
奉孝能有此造化,于他、于主公、于中原、于天下,皆是大幸啊!
戏志才心思缜密,既然当初不曾将陆烨透露出去,现在就更不会让有心人察觉到他身上的不妥。
能在曹营有立足之地并让曹Cao每次出战都要带着,郭奉孝也不是傻的,如果不是这次凑巧了,只怕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志才的身体究竟是如何好转的。
连他都瞒着,不能说志才对他不信任,只能证明这东西太过重要,重要到不能将消息透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