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求过情,自然都是没用的。本来就疏远的萧家与萧起,从那之后,几乎就没什么联系了。即使萧起逢年过节还会给萧家送去年礼,可也就是那样了。
“唉……好吧,陪你就陪你吧。不过,得两天后了,你看我个样子,今明两天实在是请不下假来。”
“好的!好的!多谢老爷子了!”萧茵连连道谢,走出好几步去,还扭过头来不停道谢。
孙恒叹一声,暗道自己是真的心软了。要是再早十几年,他哪会蹚这一趟浑水。
去追那帮实习小年轻的时候,孙恒又觉得不对,他年轻时养出来的多疑性子,这些年虽然好了许多,可根子没变。萧茵是胆子那么小的人吗?他们萧家的胆子怕是都长在她身上了吧?至于那位陛下……是不是萧家的种还不知道呢。那为何一定要拉上他呢?
事有反常,还是防备一些为好。
今日宣讲的工作做完,孙恒就去了一趟隔壁区的司法灵官庙,他是去找牧震的,他自然知道,这位让人遗弃的小孤儿,是有大造化的。牧震如今这位置虽然是靠他自己的能力争取到的,但谁都不能否认,陛下仅有的一分私心,没给家人,而是给了他了。
谁想到,牧震这时候放假了,孙恒白来一趟。
想了想,孙恒只能用传讯鸟直接给萧起去了一封信——他们这些跟萧起有些私交的“老朋友”手里都有萧起给预备的私人传讯鸟,但是用了一个少一个呀。
虽然心疼,可孙恒还是没省,没事当然是好,这要是有事,那就是要命的事,还是别节省的好。
传讯鸟放出去,孙恒猛然想起来:萧茵一定是也有传讯鸟的,她要是不想见陛下,用传讯鸟传个话不就好了?何必还得找他陪着去见面?他这不会是中了人家的套了吧?
惊骇非常的孙恒赶紧又放了一只传讯鸟,说明白了他的怀疑。
“怎么了?”牧震看萧起短时间内连收两只传讯鸟,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由得眉头一皱。
“老孙胆子小,胡思乱想。”萧起把转训鸟递给了牧震,“得让研究院加紧研究了,传讯鸟还是不方便,啥时候有手机就好了,也不要智能的,老式电话就好。”
牧震看了两眼:“伯父身体不好?”
“嗯,半个月内的事情了。”
“?”看萧起说得这么淡定,牧震有些奇怪——萧起忘恩负义?那是笑话。
“我给他选好投胎的地方了,刘幸他们是第一批去小世界的‘留学生’,我爹就是第二批了。我爹有能力,本性也好,但就是差点冲劲,看看能不能把他练出来吧。如果练不出来,回来我就在地府给他安排个差事。”萧起握住了牧震的手。
“地府……”牧震总觉得那地方也适合萧北根,不过那就到时候再说吧。他低着头,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十指,“二姐……是真的没什么坏心思?”
“放心吧。”萧起立刻笑了,果然大枕头还是把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她是真没坏心思,只是怕传讯,我不过去,更有点怕我。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去的。”
“嗯?”
“二姐虽然挺好,但其他人就不太好了,还是让他们彻底断了念想吧。”萧起另外那只手盖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觉得我冷漠吗?”
“陛下,确实不需要有别人……有我就行了。”
于是两个人四只手握成了一个大拳头,拉来拉去,就像是两个小孩子在玩闹着,谁都不愿松开。
两天后,萧茵和孙恒甚至都没能进入皇宫,两人在宫门外头从天没亮等到日头西落,再等到两边悬挂的灯笼亮了起来,看着昏黄的灯光,一直都很坚强的萧茵顿时哭了出来:“萧起!你不是人!”
她站在宫门外,又哭又骂,还努力的吐出了一口唾沫,呸在平整的路面上。孙恒赶紧交了随地吐痰的罚款,看着抹泪离开的萧茵的背影,孙恒叹了一声:莫不是陛下真信了他传的讯?如今看来,萧茵是真的没坏心啊。
孙恒心虚又后悔,一路跟在后边送萧茵回到了家。
住在萧家的人可是不少,虽然大多数不姓萧……
不过,如今萧家的地方也大,到了萧北根自己住的小院就立刻清净下来了。
“孙叔,您看起来可是够Jing神的啊!”萧北根比孙恒还要小了二十多岁,现在两人虽然都是大胡子,他现在看起来却比孙恒还要苍老,胡子不是银白,而是杂草一样的灰黄,脸色也是乌突突的。
孙恒自然知道,他这样子是真的不好了:“北根啊,咱们是好久都没见咯!你当年怎么就退下来了呢?”
“我是个脑子笨的,当灵官隔三差五的就要学这个,学那个。学不来啊!”萧北根摆摆手,“还是种地最好,省脑子。”
“唉……这一看见你,我突然就发现,我可是有一阵没去看老朋友了。你说这世道变化得多快?我当年一家子都掉进了河里,以为自己是死定了,谁知道就让你们给救了。然后当时在谷仙村的日子,我就以为是顶好的神仙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