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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两年间,张某没有进过一根稻草,大学的学习也荒废了,他只是不断的在望乡城和怀乡城两座夏国的城市之间“旅游”,挥霍钱财。可他越挥霍钱只会越多,两座城市被卷入这场骗局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人把自己一辈子的血汗钱都拿了出来。
被骗者里,包括了不少高学历人才。
还是一位草药商人发觉情况不对,因为他没有发现有什么药材在两座城市之间有这么大的利润差额,毕竟两座城市的交通很便利,要是有利润这么大的商品,没道理他们这些正经干这个买卖的人不知道,反而是一个学生不但当时赚了大钱,这两年还一直在赚取差价。
尤其更深入的调查后,草药商人发现张某和他的合伙人们,除了挥霍就只是挥霍,没有进货,也没有出货过。他们可是凡人,用不了储物袋,可他们家里只有豪华的灵力车,却没有拉货用的货车。
因为这个案子的牵涉太大,牧震这两天可以放下其他案子,专注备案。
“在看那个大案子吗?”毛潜这个实习生本来不归牧震,可他非得朝这边凑,灵官庙里就有“好心”人想着牧震没对象,这个新来的小伙子各方面则都挺好的,就干脆把他给调过来了。
牧震知道就算把人再给调走,毛潜还是会凑过来,所以也没管,日常跟他普通相处。
“对。”
“我看涉及金额巨大,造成的情况极其严重,死刑还是无期?”
牧震暂时放下卷宗:“如果你以后要走司法灵官这条路,那有一点你必须要知道,案子没有最终判决,即便你是法官,也不能一开始就给嫌疑人定罪。他们现在还是嫌疑人,并不是罪犯。”
毛潜一怔:“牧灵官说得对,是我错了,这话明明第一堂课老师就讲了,可我还是自以为是了。”
牧震点点头:“在案件的搜证环节,我们已经尽量做到公正,但谁也不能确定就一定没有疏漏了,作为法官,我们就是最后一道闸门。”
被牧震这么教训,毛潜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几分,但还是撑起笑容来点头把教训应下了。
牧震则不再多言,低头看起了卷宗。
开庭当日,因为涉及人员众多,又是第一次审理这方面的案件,再加上旁观的家属众多,审理几次因为现场秩序问题被打断,结果审理的时间拖得很长。
一直到将近十一点,第一次开庭才算结束。
“外边很多人在偷偷的骂你。”给牧震端水的人也换成了毛潜,“因为你没有跟他们保证,他们的钱能够拿回来。如果现在有人跟他们说,放了那个张某他们就能得回自己的钱,他们一定会放弃起诉,然后堵在灵官庙门口高呼自己没有被骗。”
“我知道。”牧震喝完了水,并不因为毛潜的话而惊讶。
“你们努力了几十年,可凡人依旧是愚昧的,只是他们的愚昧被包裹得好看了一点而已。”
“这和凡人不凡人没什么关系。他们的这种做法也并不愚昧,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没有什么事能大过他们未来的生存,所以要回被骗的钱,对他们来说比什么都更重要。这只能说是一种很现实的务实。”牧震放下水杯,“反倒是您,认为我会移情别恋,这才是一种愚昧又傲慢的错误想法吧?”
“牧灵官可是误会我了,我自然知道让您移情别恋是不可能的,同样现实的说,我能给的,不一定比陛下能给的好。我接近您,只是为了理解您。毕竟我的目标是第二个陛下,而您得到了第一位陛下的爱,按照夏国的说法,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
“……”牧震张了张嘴,他想说这位毛仙人其实根本就不理解什么是爱情吧?他的这个样子,就算未来真的出现了第二位跟萧起性格相似的陛下,即便对方真的对毛潜这个照猫画虎的动心了,可他动心的对象真的是毛潜?
“牧灵官想说什么?”
牧震是可以敷衍过去的,但毛潜不是个寻常人,未来如果他闹腾起来,那找的麻烦只会比现在更大,所以牧震笑了:“毛仙人,您这么说,倒让我不好意思了,就像是所有的陛下都爱我似的。”
“!”
看着毛潜若有所思的样子,牧震自然不等他继续想明白,转身去换了衣服,便离开了。
他出门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可司法灵官庙门口还围着许多人,三五成群的一家人围在一起哭泣。虽然往常这样的人也有,可今天尤其多,都是被骗的受害者。
他们有许多人不但掏出了全家的存款,抵押了自己的车子、房子,向亲戚朋友大量借钱,这个诈骗案里还有许许多多的案中案,骗中骗。比如欺骗家人和朋友的钱,欺骗银庄贷款,甚至挪用公款等等。
张某落网,顺着骗局的主干朝下深挖,带出来的不只是张某及其团伙,还有很多普通人的Yin暗面。和睦的家庭破碎,亲密的好友决裂,稳定的工作没了不说,还同样面临着牢狱之灾。
甚至现在还有人认为张某是无辜的,刚才法庭上就有人叫嚷“上头看不得人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