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抬起了头,不情不愿地说。
许诺言抬眼,看向后视镜里的人,丁正对上他的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瞬间就怂了,挪了屁股推开车门下车,“行行行,我走行了吧,不讲义气……”
趁着丁正下车的空挡,艾楚楚迅速解开安全带,刚把车门推开,许诺言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吓得她把手缩了回来,车门砰的一下绊上了。
动静挺大的。
艾楚楚哪里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她捂住胸口,心脏吓得砰砰乱撞,小脸也煞白煞白的。
“你作死啊!”
许诺言没说话,脸色更冷,握着方向盘一路开到她小区门口,停下。
两人并肩坐着,谁也没吱声。
安静,相对无言。
艾楚楚解开安全带,手放在门把上,别过脸不看他,只说:“开门。”
许诺言没动。
“给我开门!”
“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话?”许诺言偏过脸看着她,透过车窗折射的影子,他才能看到她的正脸。
两年没见,她的头发已经长了很多,近乎及腰。
头发直而黑,披在身后,她抬手抚弄耳畔的碎发的时候露出小巧的耳朵,她的脸小小的,还没他巴掌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透过车窗的影子看到她脸上有水光一闪而过。
哭?
泪水吗?
“楚楚……”他叫她。
“开门!”艾楚楚直接吼了出来。
听到她冰冷无情的声线,许诺言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是真的气不顺了,手指竟然在抖。
这女人真有不放她走就要在车里跟自己耗一晚上的架势,僵持之下,最后许诺言还是认输了,给她打开了锁。
门锁解开的那一瞬,艾楚楚立马推门下车,不仅没理他,甚至全程连眼神都没留给他,用力绊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动作潇洒毫不停留。
许诺言扭头,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拐弯消失不见,他的神情很静,静到一个临界点,突然骤冷,又黑又沉,莫名的,铁一样的拳头用力猛砸了一下方向盘,发出一声刺耳的鸣笛声。
路过的小区阿姨被这喇叭声吓了一个胆颤,猛地转头瞪了过来,捂着胸口:“干嘛呀,吓死人啦!”
……
艾楚楚回到家,去衣橱了找了换洗衣服到浴室洗澡,再出来已经是三四十分钟以后,看到床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去看。
是个来自北城的陌生号码,这样类似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其实也经常接到,她电话泄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一般没有备注她不太会接,就在她发呆的空挡,手机又亮了起来。
这一次艾楚楚手一划,点了接通。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她会接这么快,还愣了几秒。
艾楚楚就很不耐烦的口气,“谁啊,有话就说。”
“呵……”
许诺言的声音有点冷冷的,还带着咬牙切齿的滋味:“你说是谁,你老情人!”
“切,我老情人多的很,谁知道你哪位,再说了,老娘从来都是好马不吃回头草,管你是谁!”艾楚楚说完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许诺言看着黑屏的手机,胸腹大幅度地起伏着。
这女人……两年不见,越发是长本事了!
后来他还打,那人也接,但不等他说话,又给挂了,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许诺言觉得不对劲了,这女人该不会是想故意浪费他电话费吧?
艾楚楚,我是差那点话费的人吗?
后来他继续打,就不信她一直不理自己,结果就传来被拉黑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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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言把丁正放下的那地儿有点荒凉,他冻了好一会才打到车,刚上车就要求司机把空调开开,但又在车里吸烟,弄得司机很不高兴的样子,他脸皮厚,也没管,下一秒又接到了许诺言的电话。
丁正:“怎么了大爷,又有什么指示啊?”
许诺言在电话里问他在哪儿,说要来接他一起去喝酒,丁正一下就火了,“我去,你这人,亏我还帮你揍了那咸猪手导演,你怎么老折腾我啊,刚怎么也不早说还把我赶下车,我这才打上车啊,”
“那我在酒吧等你。”许诺言不愿跟他掰扯这些没有用的,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酒吧。
这地有阵子没来过了,以前来倒不觉得有多不舒服,现在在吧台上喝点酒,觉得耳边聒噪的不行,那些动感的音乐,也着实让人心生烦躁。
许诺言心情差劲得很,加上环境嘈杂,他坐了大约也没五分钟就付了钱要离开,酒也没喝完,也不管丁正来没来。
是不是年纪大了的原因,现在对这种地方也喜欢不起来了。
从吧台下来,他穿过走廊往外走,等电梯的空挡给他的司机发了地址,说自己喝了酒,让人赶紧来接他,收起手机,抬眼看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