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如今她自请降位,幽居冷宫。
皇家夺嫡,失败了鲜少有能活着的。
但宇文璟不一样,他是自己作死。
本来以他的身份,可以活得非常逍遥。
而且这个憨憨着实傻了些,总是被人当枪使,野心还大到没边儿。
宇文琝问道:“刚刚你说,那宗和身边的童儿长得像谁?”
陆含之道:“哦,不是京城中人。只是我庄子里一个烧窑头儿的师父,名唤木青桐。他徒弟的烧瓷技艺天下一绝,我含记瓷窑所出的瓷器,多数都是出自他手。他的师父,肯定也是个了不起的手艺人。”
宇文琝点头,并未放到心上。
陆含之却猛然惊问:“阿琝,你所说的那个送来的小郎君,该不会是那个……宗和身边的童儿吧?”
宇文琝道:“正是,皇上尚未见过,仍未决定婚配哪个府上。如今京中的适婚男子,大多已经有了姬妾。唯一可婚配的,只有皇五子宇文琴。”
宇文琴年十六,在古代的确可以娶老婆了。
陆含之想逗逗宇文琝,问道:“王爷近水楼台,没想过娶回来做小老婆?我看那小童儿长得真是可人疼,王爷就不动心?”
两人偏逢走到角落里,宇文琝把陆含之往墙角里一怼,低头笑问:“王妃嘴巴不累了?休息过来了,就晚上继续,以免话那么多。”
陆含之:……
还没等陆含之反应过来,宇文琝已经走远了。
他冲着那人的背影嚷嚷道:“喂!宇文琝,你学坏啦!”
院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但凡是京中排得上名号的,全都来楚安两王府赴宴了。
其中便包括,开国元勋之后,奉恩公。
奉恩公年纪一把了,却是一派的威严赫赫。
几个公侯王爵聚在一处,倒也是说说笑笑,只是这说说笑笑里,就不知道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思了。
连戎贵妃都觉得惊奇,往日里对宇文琝不屑一顾的人,如今全都来凑热闹了。
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圣宠这种东西,明明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所有人都想要,更是所有人都畏惧。
所有人都追着圣宠跑,却忘了圣宠本来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陆煦之正陪着林公子等一群文人写字作诗,刚好这些人也谈到了宗和。
林公子说道:“据说这个东瀛来使是东瀛第一高手,自小就在东瀛天皇护卫的教导下习武。他此番进京,还有要挑战我中原第一高手的打算。”
陆煦之道:“哦?我中原高手数不盛数,并未分出个高下,哪儿来的中原第一高手?”
林公子笑说道:“对方认定今科武状元便是中元第一高手,已经定下了,明日朝会上,向武状元陆煦之挑战。”
陆煦之瑟瑟发抖:“……那我还是认输吧!”
侧旁有人说:“哎,陆兄不可,万万不可。认输了,岂不是下了我大昭颜面?”
反正认输是不可能认输的,这个挑战必须要接下。
陆煦之吸了吸牙花子,说道:“东瀛武士不好惹,动不动就要切腹,输不起。”
在陆煦之看来,武者胜负都是兵家常事,一输就要死要活的,未免难看。
侧旁又有人说:“人家那叫武士道Jing神。”
林公子道:“武士道我是不懂,难道不是输了想办法赢回来吗?切腹算什么?那不成了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了吗?这辈子都不如人?”
陆煦之摆手乐呵呵:“他国风俗,你我还是不要妄加猜测的好。”
平日里陆煦之就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人,完全看不出在面对弟弟的时候一副长兄的模样。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任何人设都是随时搓就。
儿时在宇文珏身边伴读,就是所有伴读里最会吹大皇子的一个。
大皇子文采字迹的确不错,但是经宇文珏这么一吹,就仿佛龙第凤姿的紫微星下凡了。
陆含之总说二哥就是二嫂的舔狗,这倒是没错。
谁让宇文珏就是喜欢呢?
热热闹闹一整天,除了那个宗和以及他那个和木先生长得极像的童儿外,这一天过得十分平顺。
既没有人惹事,也没出什么意外。
太子竟然识趣的没过来,也没叫苏婉凝过来。
只说既然昭云到了,那便是太子府的心意到了,又叫人送了份厚礼过来。
午时阿蝉抓周,陆含之差人搬了张大桌子出来,摆满了各种小玩意儿。
有印章 、书、算盘、钱币、毛笔、刀剑……
宇文琝亲自抱了阿蝉出来,大概是第一次见那么多人,阿蝉有些抵触。
本来活泼好动的阿蝉,看到乌泱泱那么一堆人后,皱着小眉头臭着一张脸,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矮小的小六子。
小六子扒着人群往里张望,见阿蝉朝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