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哎呀少爷你对我真好,我好爱你呀我决定不赶你出门了,以后咱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
应颂心中叫绝,表面上还要维持冷静:“低调点,你家有钱这事儿能不能别传了?家财不外露的道理你知不知道?”
他把手里的牙膏递给杜衍,“好好刷你的牙,黑人还堵不住你的嘴了?”
等杜衍从阳台出来时,他已经反复看了几遍的稿子,除了几个字母少但不太能明白意思的,其他的真的很符合他的胃口,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开始书籍封面上最吸引他的那首诗--don' t go ge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宵。
杜衍从拿起搭在自己肩上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走了进来,嘴里突然说了一句:“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应颂从善如流地接了下来:“rage,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老年在日暮之时应当燃烧与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亡。
杜衍拉了板凳坐在他面前,冲了杯咖啡,点评道:“元音部分还是需要加强。喜欢这首诗吗?”
应颂看着桌上的玫瑰,带着野蛮的强势,在哪放着也不会被人们忽视的气场,老老实实回答:“喜欢,这也是最初它吸引我的地方。”
他放下稿子,突然问道:“你想知道我昨晚做了什么吗?”
杜衍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东西一样,良久才道:“我想,但也要建立在你想对我倾诉的基础上。”
应颂至今都觉得这一切梦幻得很,尤其是昨夜那个情绪失控的男人,他的难过与痛苦他都看得真切,他温暖的怀抱,和.... 应颂像是抓住了什么细节性的东西,又若有若无似的迅速从他手里飘走。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觉里面鼓作一团,抽出来一看登时室内的两口冷气都被倒抽了出来。
这是一条质地柔软的布料,深蓝打底,上面的斑点纹也不显突兀。
他他他把任岘的领带带回家了!
他现在有绝对的理由怀疑自己耍过酒疯,或许一度都曾让任岘下不了台。
杜衍观察了半天,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出来,他的手越过应颂的衣领,指着他侧颈的一处小小的红得发黑的痕迹,声音都在打颤:“老小,你是不是.. 去嫖了?”
第48章
看着杜衍手持着向维平时用的小镜子里的自己,应颂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么可能?”
杜衍用二指夹起他面前都有些揉皱了的领带,凑到鼻间嗅了嗅,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早晨太阳从窗外斜斜的照进来,少年靠坐在桌沿上,一只手撑在背后的桌上,居高临下,看着旁边的男孩,他的眸底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应颂真心地道:“喝酒误事,喝酒太误事了。”
他扶着宿醉的头,眼皮撩开一道缝,在领带上面来回逡巡。
杜衍握住他的手腕放了下来,拨开一旁的碎发,面对面地替他揉着两侧的太阳xue,应颂舒服得乱哼哼,杜衍道:“不急,你慢慢说。”
应颂苦笑了一声:“少爷,我遇到了上帝。”
“他给了我一匣密封的魔盒,让我体验了一次潘多拉的乐趣,会杀死我的好奇心在引诱着我去打开它。”
杜衍微微弓起了身子,配合他道:“你考虑过后果了,会打开么?”
应颂斟酌着回道:“我深知其利害,但我与潘多拉的心思别无二致,我抓心挠肺地揣度里面究竟是什么,最终也没有逃开我在自己面前打开的命运。”
应颂痴迷地想着,任岘遮掩的情感如同魔盒,充满了万千魔力,诱使他一步步踩入深井,再回头时,水已没过头顶。
杜衍冷静地问道:“那么你看到了什么?是瘟疫?还是邪恶的欲望?”
应颂摇头道:“不是,我最先看到的,是盒里的希望,出乎意料的,它冲我释放着柔和的光芒,我连忙关上盒盖,将最恐怖的,都压在盒底。”
对,他窥到了任岘的内心,赤诚得令他惊讶,但他知道盖上盖子只能止得了一时,背后的事情,任岘父母会如何想,自己的父母会不会接受任岘,一个男人,一个身为自己老师的男人。
又或许那时的流言蜚语更会压垮二人,任岘在经营这段感情时感到疲惫,自己也会认为过去的想法会有多么幼稚,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每当他与任岘待在一起时他都会努力地麻痹自己,不去想过去,也没有任何未来,只想看着眼前的人,简简单单的,在暖黄的灯光下为自己剥着虾壳的样子,任性地把他搂在怀里,就那么安静抱着的样子。
等到冷静下来他总是会想这些,即便是心底有个声音大叫着让他停止,他依旧忍不住。
杜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