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撇开了。
风龙景懒得动,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动着手指,用法术慢慢转着插在火堆旁边的树枝,确保它们受热均匀,不至于半生半熟的。
丛云见状停下了手上在画的,换了个地方,写道:【你很熟练】
风龙景看了一眼,懒懒应道:“还好,以前跟老师出去玩的时候,他教我的。”
丛云又写道:【不是师父吗】
“我没有师父。”风龙景道,“拜了师父就不能跟其他人学习了,那样多没意思。”
丛云闻言无声地笑起来,他发现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人印象似乎有点刻板,学艺时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就是电视里那样上山拜师,但在现代,师父反而是很少的,大家都是去补习班或者花钱请人回家,每个人都可以有很多老师。
这样想着丛云的目光便落到了风龙景手上,都说看一个人的手就能够看出他们的人生轨迹,尽管他们这种修炼的人,身体上一般不会留下太重的痕迹,但他知道风龙景的手是顶好看的那种。
如果要他形容的话,那就是一双适合弹琴的手,他甚至能想象到那样一双好看的手拨动琴弦的时候是怎么样好看的画面,放到现代他大概就是小王子一样的人。
rou在火上烤了一会,随着“滋滋”的声音,rou的香味也飘了出来,丛云抽了抽鼻子,闻着还挺好吃,但他的肚子没有叫,似乎不是很饿的样子。
看丛云一脸疑惑,风景便问他怎么了,丛云只是摇头,写道:【我好像不饿】
“不是正常的吗?”风龙景脸上的疑惑比丛云更浓,“你这身体早就辟谷了吧?”
丛云闻言沉默了,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在地上写道:【这身体不是我的】
“哦对,听说你们这个是夺舍来着。”风龙景恍然道,“那你就没有想过,你这四百多年来,什么东西都没吃,却没饿死吗?”
被这么一说,丛云才想起这件事来,这四百年来他压根没饿过,就也没去细想过原因。
“你能一个人在禁地呆那么久还没疯,看来是有道理的。”风龙景笑着摇了摇头,又把注意力放到烤着的rou上去。
丛云也没再搭话,又低下头去,在地上继续他刚刚在画的东西,直到风龙景把烤好的rou递到他面前,说:“不过吃东西还是可以的吧,口舌之欲放弃了也太可惜了。”
听风龙景这么说,丛云忽然就觉得自己可能也是饿了的,抽了抽鼻子,把rou的香气都吸进了鼻子里,脸上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来,接过风龙景递过来的树枝凑到嘴边,对着rou一口咬了下去。
这rou很烤得恰到好处的嫩,草汁原本的涩味中和了油腻感,那股甜味浸到rou里有点像烧烤酱,只是要更清甜一些,到了更里面一点,接触不到草汁的地方又是另一股果味,相较草汁又是另一种清甜,后来风龙景才告诉他用来串rou的也是果树枝。
丛云吃了一口眼睛都弯了,看他这样风龙景都不用问便知道答案,自己也拿了一块吃起来。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是很安静的,但不一定安分,风龙景一直斜着眼睛在看丛云画在地上的东西,那是一副很简笔的画,一个方框框住了两根柱子,中间两条线连起一个人,背景的线条起起伏伏像山又像火,乍一看有点像画本里的地狱绘景,不过风龙景知道这是丛云在画他自己。
丛云没破坏框内的东西,手上的树枝一直在四周划拉,满心都是疑惑。
他在禁地时时间很多,但是用来思考的时间却很少,出来以后开始接触自然的空气,看陌生的景色,跟活生生的人交流,他才慢慢把那些本应该去想的事情捡了回来。
比如他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跟师弟进到洞窟的时候,后来发生的事他印象并不深刻,许是长时间不去回忆的关系,他的记忆也很模糊,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记住之后的事的。
丛云慢吞吞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一扫把地上的图案全扫掉了。
风龙景见状问道:“你在禁地里都是怎么过来的?”
丛云有点不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如实写道:【发呆、睡觉】
“没有别的什么事干?”
丛云摇摇头,写道:【什么都没有】
风龙景闻言眼底流露出同情来:“那不是很闷?”
【还好、习惯了】
“不怕,等到镇上了,好玩的东西很多。”风龙景道,“那边很热闹的。”
丛云写道:【为什么离赤焰宫那么远】
“你以为赤焰宫住的都是什么。”风龙景笑起来,把手上的树枝扔到一边,又去拿了新的,“那里住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人,虽说现在以为赤焰宫为尊,但大部分人其实还是怕的,肯定也不会有人蠢到住在这附近。”
【那还热闹】
“当然了,不会输给京城的。”风龙景道,“有不少到赤焰宫做客的人都会住在那边,而且附近一带相对也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