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哈尔和苏菲一起建造了新的城堡,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他立刻打电话给萧慈,约了他晚上见面。
半个小时不到,萧慈风风火火出现在了他家。
“小祖宗你疯了吗?还有一个多月了你现在要换自由滑曲目?”
看得出萧慈有点恼火,林风凉赶紧对他笑了一下。
“别,你别以为什么都可以笑笑就糊弄过去。怎么回事?你要换哪首?”萧慈问他。
原本,自由滑的曲目定了那首惊艳众人的春天,来吧。连比赛用的配套花神考斯滕设计图都已经送去服装部制作了。萧慈看了那天林风凉的练习灵感迸发,两人花了半个月才编排好完美的步伐,算好技术分。现在想临时换曲意味着这些都要推翻重来。
“乖,这次是你出事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对你来说太重要了。”萧慈漂亮的大眼睛里是混乱和担心,“只有一个月了,你确定要这样吗?”
“我,有喜欢的歌了,变成钢琴版效果一定好。”林风凉解释:“Merry-go-round of life”
“人生的旋转木马?你看了那部电影?”萧慈依稀记得那首歌。比起春天,来吧的冰雪消融的柔情似水,这首似乎更跌宕,特别的华尔兹节奏也要重新编排步法。
可林风凉很少提什么要求。过往的比赛,他一直服从团队的安排,只在技术动作上做协调。这是他第一次提出主观要求,萧慈不忍心拒绝。
他们打开这首歌,一起反复的听了许多遍,找了很多不同的乐器版本。最终,还是敲定了干净简单的钢琴独奏版。过去林风凉选曲的编曲,多是弓弦乐器加钢琴混合版本。那时候团队给林风凉的定位是高高在上的天才型选手,古典的提琴音配合巴洛克式华丽伤感的编曲显然是首选。
可那天在训练场的惊艳一笔,让他们看到了林风凉更多的可能性。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冰雪中的Jing灵,而变成了一个有笑有泪有温度的人。
为了配合自由滑的时长要求,编曲要重来。现有的编排步伐和演出风格有些太过细腻,也要推翻重来。萧慈调出了时常更新的技术分细化表格大脑迅速运转。
“劳lun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你害死我了。”萧慈蜷缩在地上叹了口气,把头埋到膝盖里。
林风凉默默看着萧慈,他从剧团首席退下来,专职做自己的编舞师并不久。
他看过很多场萧慈的演出,除了身高只有175,不太符合首席男舞者的最佳选择之外,他的一切都无可挑剔。萧慈的母亲来自北方千里冰封的国度。在那个国家,芭蕾舞是文化的名片,是民族骄傲。萧慈完美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天赋,腿长脸小乐感好,从小就展露了才能,年纪轻轻已经是国家一级芭蕾舞演员。
可萧慈说,他并不爱芭蕾。芭蕾舞是他的天赋,也是他的枷锁。才23岁,他自觉碰到了天花板,没有了任何可以突破的动力和方法。所以他选择急流勇退,转行做编舞。
当时林风凉说:你不需要为了我这么做。你不亏欠我什么。
萧慈心中对林风凉确实没什么亏欠之意,有的只是相伴长大的爱惜。他的父亲曾经与林风凉的母亲搭档过4,5年的双人花滑,是国内冰坛公认的金童玉女。当年有好些冰迷因为两人最终各自找到伴侣结婚而感到惋惜。
“宝宝,我一度觉得我们很像。带着上一代人给的天赋活着,日复一日的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萧慈的头发是金棕色,来自母亲。眼睛是深琥珀色,来自父亲。
“如果这次的事情让你一蹶不振了,我一点都不意外。”他随意的将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说:“可你回来以后我才知道,我们一点都不一样。你只是没有发现的喜欢和享受。你知道吗,那天你的眼神里是爱意。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喜欢花滑,也从来不知道喜欢可以让一个人变强大。”
爱意。
林风凉对这个词有些距离感。与这个词有关的回忆,他只能想到父亲看母亲的眼神。他很久没见父母了。他记忆中,父母彼此对视的时候,永远情意绵绵。直到母亲出事...可不管她发生了什么变故,父亲的眼神始终不变,一直像看着当年初见时那个在冰上翩翩起舞的少女。
山月晓仍在,林风凉不绝。父亲为了留住与母亲点点滴滴的美好,为他取名林风凉。永远留恋那股带着爱意的微风,经久不停悠远绵长。
关于父母的事,几乎都是长大之后,从萧慈和萧叔叔嘴里听到的。林风凉很少跟自己的父母交流,父亲时常会打电话给他,寥寥数语,叮嘱他照顾自己,叮嘱他好好学习,也简单的说说母亲的情况。
“我想跟妈妈说话。”起初,小小的林风凉会控制不住的思念有妈妈的怀抱和好吃饭菜的日子。
可长大了,这些思念变得模糊不堪,他只是隐隐有些记忆,妈妈当年很爱他,他们一家三口很亲近。
萧慈见他半响不作声,推了推他的腿。
“唉,你的秘密,不告诉我吗?”萧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