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她以为自己赌赢了,却发现没有赢来想象中的筹码,逐渐变得偏执。
抱有类似想法的,纪雅宁见过太多,她很清楚孔晗在想什么。
孔晗吃个教训也好,免得一而再再而三给阮惜灵找麻烦。
纪雅宁轻描淡写扫了一眼,记住了和孔晗抱团的人。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萧静秀早已产生好奇心,暗暗希望阮惜灵能在真正豪门大小姐的手上吃到苦头,赵冠说:“过去看看。”
孔晗小心取出画轴,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展开,宴会大厅一时安静下来,潺潺流水般的舒缓钢琴声变得清晰,许多人不懂艺术鉴赏,围过来纯粹是凑个热闹,孔晗则细致打量半晌,不疾不徐开口。
“很出色的画作。”孔晗顿了顿,放出平地惊雷,“可惜是幅赝品。”
“赝品?”
四周一片哗然,阮惜灵送来的居然是假冒伪劣之作?
如果属实,阮家会成为今晚最大的笑柄,纪雅宁也会面上无光。
阮惜灵问:“你觉得是赝品?”
“不是我觉得,这就是赝品。”孔晗笃定道,“我有幸得见过石老先生珍爱的那幅得意画作,与你这幅画大体相似,有许多细节处的不同,这不是仿冒是什么?模仿者水平很高,这是对他才华的极大浪费。”
孔晗眼神谴责地看着阮惜灵:“你不能为了讨沈爷爷开心,就让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做出这种小偷行径。沈爷爷向来爱惜人才,得知以后肯定会难受。”
阮惜灵感觉有意思:“你觉得这幅画和石老先生的得意作,哪幅水平更高?”
孔晗不假思索:“当然是石老先生的。”
“这种问题也问得出来,你连石老先生的具体身份都不知道吧?”
孔晗的一个朋友嘲笑道,“怪不得拿着假画就大摇大摆进来,敢情是见识太少。”
果然是孤儿院出来的。
这句话被他咽回肚子里。
纪雅宁寒声斥责:“判断一幅画的真伪需要严格且严密的鉴别程序,怎么能空口污蔑别人?”
“我哪有污蔑?”孔晗倍感受伤,眼里隐约浮现水光,“这幅画明显是新完成不久,我就算是石老先生新画的好了,石老先生习惯每幅画都盖上印章,提上落款,落款不一定是他的名字,也可能是与画作内涵相关的词句,而这幅画只有印章没有落款,怎么可能是他的作品?”
如果画不是石老先生亲手交给她的,阮惜灵都快被孔晗说服了。
这幅画确实没有落款,石老先生挂在家里的字画,很大一部分是其他名家的作品,另一部分是石老先生的随笔,不少连印章都不盖。阮惜灵不清楚石老先生这个习惯,她之前展开画看过一次,也留意到了没有落款,但没有放在心上,也就没向石老先生追问。
孔母心疼女儿,劝解道:“雅宁,我知道你喜欢阮家这个姑娘,但晗晗学画这么久,还把石老先生当成偶像,做出判断肯定有她的道理。如果这幅假画真送到老爷子手上,搞得他大好日子发火,也不好是不是?”
纪雅宁笑了笑:“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们?”
“这幅画确实不是孔晗小姐见过的那幅作品。”阮惜灵说完,不等其他人喧哗,继续道,“而是石老先生的新作。”
朋友看到孔晗伤心,怒气冲冲道:“你还找借口!”
她们认定阮惜灵解释不了孔晗指出的问题,只能做出如此苍白的辩解。
周围的宾客将信将疑,一些已经相信了孔晗的说辞。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真是假画?”
“这下阮家闯大祸喽,不光得罪了沈家,还得罪了石老先生。”
“阮家也是,小辈不懂事,长辈也不懂事?不知道给小辈选的礼物把把关?”
“你没听说过阮家溺爱这个女儿到什么程度啊?”
“果然溺爱出问题。”
不爽阮惜灵受欢迎的女性宾客Yin阳怪气道:“果然现在的娱乐圈里,大多数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不知道沈家为什么重视她。”
“还不如看中我。”
萧静秀内心窃喜,也开口落井下石:“阮惜灵,这件事真的是你做错了,还是道歉吧。”
“这么多人逼迫一个女孩子?”赵冠吊儿郎当道,“阮小姐不是傻子,这么自信肯定是有理由的,不如再听听。”
萧静秀陡然抬头看他,脸上充满不可置信。
赵冠不是喜欢她吗?
为什么替阮惜灵说话?
萧静秀的话没人在意,赵冠的倒是值得思量一二。
阮惜灵真就蠢到这种程度?可能性不大。
阮惜灵起初身为无依无靠的孤女能在娱乐圈干干净净混出头,手腕不容小觑,别看几个豪门千金轻蔑她,真把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放在阮惜灵的生长环境,估计比她混得差多了。
阮惜灵尚且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