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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手摁了一个音节，声音在这空荡的教室开始回响，池娆回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一直听这个？”
傅忱斯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自己，翻身坐起来，长腿搭着，微微侧头，语气轻松随意：“今天我生日啊。”
池娆的手顿了顿。
“噢。”她说，“那你能把你的八音盒关了吗？”
傅忱斯没应。
“都这么残缺不清晰了还听呢？”池娆一声轻笑，“这首曲子我会弹。”
傅忱斯根本没伸手关，他不是那么听话的人，但是刚才上的那几圈恰巧在这个时候转完，音乐声停止。
似乎是上天的指引，他手边的八音盒声音戛然而止。
坐在钢琴面前的少女背脊挺直，手指尖像是会跳舞，弹出流畅的音符，一遍遍地弹奏着那首生日快乐歌。
跟他那已经音质破损的八音盒不同。
这是一首流畅又完整的钢琴曲。
今天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随意地披在肩膀上，本来无风的夏天突然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池娆的头发被风拂动，飘散着。
一阵风吹散了燥热，也一瞬间差点把他的心神吹乱。
一个个的音符稳稳砸下来，也会砸在心上。
傅忱斯不知道在这儿听池娆弹了多少遍，过了许久，她才终于起身合上盖子，起身朝他的方向走过。
本来要直接擦肩而过，但池娆的脚步突然顿了顿，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
塑料纸袋在安静的环境中窸窣作响。
少女的声音清冷，明明没有太多感情，却也会让人觉得有些温柔气。
“我这儿没别的东西了。”
“只能给你这个薄荷糖，还挺好吃的。”
傅忱斯再一次闻到了她发间的味道，黑夜中，她的眼睛像是一颗漂亮的黑曜石，会熠熠发光。
白净的脸未施粉黛，却依旧惊艳到会让人呼吸一滞。
她的唇微微动了一下。
“生日快乐。”
…
多年后，傅忱斯站在红毯末端，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红唇艳丽的女人。
池娆变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清冷又疏远的小少女，亭亭玉立多了几分成熟的女人味，为人处世的风格也变了，变得比以前要圆滑和狡黠。
不过依旧是张扬又倔强。
没有变的依旧是，她背对着自己走在前面，明明穿着高跟鞋穿着行动不便的礼裙。
腿不长走得倒是挺快这一点，一如既往。
不过这一次…
他追上了。
第32章 对手 “来照顾你啊。”
手机上微信信息闪个不停。
傅忱斯换好衣服垂眸看了一眼, 全是陈轻发来的。
【陈轻】：谢啦，之前你帮我谈的那个资源已经完全弄好了~下次出来请你吃个饭啊~
【陈轻】：对了, 你那边有宸安的消息吗…？
傅忱斯往客厅走，裴季言在沙发上坐着翻阅手机上的文件。
平时没什么事做的时候傅忱斯偶尔会出去健身或者做点其他的运动，要不然就是在家玩玩游戏，但是裴季言是个工作狂。
傅忱斯刚认识裴季言的时候，裴季言上高三，那会儿他似乎就是一个除了学习就不会有其他事情的人。
现在就是除了工作没别的事。
当然，跟苏安有关的事情除外。
傅忱斯没有很快回复陈轻，他走过去坐下，看了一眼裴季言, 说：“之前跟你说那个事, 估计得再下点功夫了。”
“什么。”裴季言眼睛都没抬一下。
“陈轻那事。”傅忱斯随意地笑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是么。”
要把陈轻拉到他们这个阵营来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傅忱斯是表面上跟她结成一派，麻烦裴季言那边给了点资源。
虽然最近池娆没怎么提到这个人。
但毕竟也是她拜托下来的事情, 无论如何还是得帮忙解决一下，他总得多上点心的。
傅忱斯很清楚池娆并不是一个喜欢记恨别人的人, 但是她对陈轻的态度显然是记着什么仇的, 他对池娆的了解和认知里, 一个人会让池娆记得、在意到这个地步。
那有的故事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问出原因，也不知道现在的池娆会不会比之前要放松一些防备。
其实她只要告诉他就好了。
但是池娆说得不彻底，现在也只是让他帮忙盯一下陈轻的动作。
裴季言几乎在手机上签字，淡淡地说：“你最近好像挺关注这个人的, 一次无所谓，多几次就麻烦。”
傅忱斯睨了裴季言一眼，就直丢了句：“是帮池娆。”
裴季言摁熄手机, “那关我什么事？”
“她跟苏安是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