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 谁知在王府外一守便是两天两夜,王府内歌舞升平,怀阳王妃及所有侍妾都无任何异常,还在府内争风吃醋闹过几场风波。
正主怀阳王一直不见影踪,严德霖觉得不对劲,当日晚便照会锦衣卫及五城兵马司,严守城门的同时在城内大肆搜索,谁知锦衣卫和兵马司倾巢出动,却一无所获。
太子问道:“难道当日在你们封锁城门之前怀阳王便已出城?”
严德霖摇头,“应该不会,禁卫军午时包围王府时很隐蔽,圣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端倪,应该不至打草惊蛇。”
“可他的确已经溜了,”太子轻叹一声,“这人真是个狠辣无情的,抛下整个王府和一堆女人,连新娶的王妃都置之不理——罢了,事已至此,先把王府里的女人都带走吧,传令京都到福州沿途的眼线多盯着点。”
严德霖领命,正要出去,太子又叫住他。
“明安营的都尉王霆和他的明安营,可都看管起来了?”
“整个明安营都已被软禁在虎山大营。”
太子颔首,“好,有劳严大将军,你去吧。”
太子回了皇帝寝殿,见父皇情况还算稳定,便回了东宫。
他刚换了衣服,就有内侍通报承恩伯三父子求见。
太子忙让请去书房。
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
片刻后承恩伯蔡绚道:“当日实不该如此仓促,现下闻家陷于西北,燕云军正胶于苦战,一旦怀阳王举兵来犯,我们拿什么来挡?”
蔡英桓也道:“怀阳王不见踪迹,显见已纵虎归山,一旦他逃到福州,很可能会狗急跳墙,穆停云手中那些东西,要是再等一等就好了,怀阳王在圣上面前经营多年,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若是不能一举把他拿下,打草惊蛇后我们反而被动。”
太子沉默一阵,道:“本宫何尝不知?但若非如此,闻家的兵权又如何保得住?当日早朝上什么情形,伯爷也很清楚,覃王一方的意见父皇不一定听,但若非父皇对怀阳王有了疑心,他的建议父皇是一定会考虑的,万一父皇听从了怀阳王的建议削去闻家的兵权,那说什么都晚了。”
蔡绚长叹一声,没说话。
太子又道:“当时情况危急,本宫也只得赌一赌,赌赢了就能立刻捉住这条毒蛇……只可惜宫里的确有他的眼线,漏了风声给他,让他跑了。”
这时蔡英泽说话了:“既是如此,现在要尽快争取萧山大营的曾广权,听说曾家小姐与武陵军统帅武云鹤的二公子定了亲,争取到了曾家,也就是争取到了武家。”
太子点头,“我早已派了人去曾广权府上。”
蔡英桓皱着眉头说:“但愿来得及,就怕覃王已先一步去说服曾广权。”
众人一时没说话,太子目光转向窗外,喃喃道:“如今就看文宣了,赵毅和陈绍都是覃王的人,如果他拿到的东西能扳倒覃王,巡防军和虎山大营我们也就能拿在手中。”
蔡绚颔首:“如此,倒还能在闻家从西北腾出手之前,挡怀阳王一挡。”
正午时分阳光炫目,京都城内的一处屋舍里,几名形貌不一的男子陆陆续续出了院门,遮遮掩掩地往城南去了。
外头暗暗守着的兵马司卫兵马上分了头,一头暗暗跟着,一头去了衙门报信。
徐子谦对那报信的人道:“你即刻去虎山大营给闻四爷说一声,要快。”
那几人出了南边城门,酉时后到了一处小田庄外,一个丫头开了门,把几人让进去。
半个时辰后两个丫头扶着一名女子上了门口的马车,那几名男子也换了装束,骑马跟在后面,一行人踏上了南行的一条小道。
远处的一棵柏树下,闻若翡骑在马上静静地瞧着。
他身边的亲卫杜良笑道:“六爷倒是没估计错,这伙人窝在京里,果然是在等着崔岚的调遣。”
闻若翡道:“当日瑜王用夷人战俘训练死士,本来就是崔岚从旁协助的,这几个死士,在瑜王倒台后去投靠崔岚也不足为怪。”
杜良问他:“四爷,看他们这样,莫不是要往南边去?咱们怎么办,把他们截下来么?”
“不,崔岚应该是要去投靠怀阳王,让她去吧。”
杜良有点意外,“四爷?”
闻若翡沉默一阵,才道:“如今皇上病入膏肓,若是……太子如果这时即位,很长一段时间大权恐怕都会掌握在皇后娘娘手里,这位是个什么脾性,咱们都很清楚。皇上虽然承诺过苍榆,但那是皇上的承诺,可不是皇后娘娘的承诺。”
他轻叹一声,“如今萧山大营和虎山大营,实际上都被我们控制了,若是一直风平浪静还好,这事咱们可以秘而不宣,但万一有了不得不出头的那日,你觉得尘埃落定后,皇后娘娘会放过我,放过闻家?”
“这……”
“时局如此,我不得不事先做好这些准备,控制两个大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闻若翡淡淡道,“但在这位皇后娘娘眼中,却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