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下了值看我心情。”他又让了一步。
好像事情有点不妙啊,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他心中暗暗唾弃自己。
秦妈妈和丫头们都出去了,她笑着起身过来,抱住他的腰,小心地偏着头,把脑袋侧着贴在他怀里,头上那支凤钗很不巧正戳到他的下巴,但他没吭声,动都没动弹一下。
“那我和母亲说好,等着你来接。”
这女人,真是太会得寸进尺了!
她仰头看他一眼,笑盈盈道:“忘了跟你说,头回绣工坊的人过来做衣裳,我自作主张给你做了几件其他颜色的衣服,放了两件在霁风院,你平常不是穿杏色,就是穿藏青色,时不时换换行么?”
“你做都做了,那就换吧,难不成衣服做好了我还能不穿?”
她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那药还真有用,我瞧你脸上的伤基本都好了。”
他揽着她的腰,朝她俯下身,“是么?”
她赶紧把他推开一些,替他理了理衣襟,笑道:“走吧,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去吃早饭。”
闻若青到了兵马司衙门,没一会儿徐子谦就过来告假,说是答应了夫人要陪着去参加怀阳王的婚宴。
徐子谦这一向很勤奋,连休沐的日子也Jing神抖擞地来上值,闻若青也就准了他,他想了想问道:“怀阳王府开的宴会,美酒美食美人都是一等一的,不去见识一下还真可惜,苍榆不去吗?”
“不去。”闻若青没好气道:“你忘了他怎么奚落我们兵马司的?”
徐子谦一拍脑袋,“哦,对,这段时间好话听得多,我都忘了!他娘的,老子也不去!”
没一会儿他夫人就派了小厮过来催他,他很硬气地把小厮赶走了,不到两刻钟又来了个小厮催,顶到第四个,他顶不住了,灰溜溜地跟着小厮走了。
衙门里几个男人就议论起了徐子谦。
刘越笑道:“徐大人看着脸冷,其实是个疼老婆的。”
梁斌道:“听老婆的话就是疼老婆?我看是无原则的迁就!男子汉大丈夫,不给女人立点规矩怎么成?这不都骑到他头上来了,闻大人,你说是不是?”
“我说吗?”闻若青冷冷道,“我说——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儿坐着不动?”
刘越道:“今儿街上清净得很,都去怀阳王府门前看热闹了。听说王府外头摆了流水席,整整铺了一条街,真是不得了!”
“是啊,可惜怀阳王府在北城,属北城兵马司管辖,要不还可以借着巡街去瞧瞧热闹。”梁斌很可惜。
“娶个继妃也这么奢靡,”刘越啧啧有声,“几位皇子都拍马不及啊。”
闻若青理着文书,朝两人扫了一眼,“得了,别在这儿唱了,想去看就去看,北城兵马司的田大人今儿恐怕头疼得很,你们去问问,咱们这儿还有哪些想去看热闹的,一并带了过去。”
那两人大喜,正想跑,又听闻大人补充道:“热闹要看,事也得做,你们去找田大人,就说是我吩咐的,怕他人手不够,专派人给他帮忙来了。”
梁斌赞道:“看个热闹也能顺便捞点感谢回来,不愧是闻大人。”
“那是,你们多学着点,还有,吩咐厨房少煮点饭菜,王府门前的流水席,你们多吃点,回来就不必再吃了。”
那两个目瞪口呆,衙门里经费是紧张,但也不带这么Jing打细算的啊!
辰时后尹沉壁跟着江氏上了马车,刚刚到了怀阳王府所在的街口,就有王府的侍卫过来,引着车拐进了一条巷子停驻好,请定国公夫人下车。
“今日王府门前摆了流水席,马车过不去,只能停在这儿了,还请夫人多多包涵。”那侍卫道。
江氏无法,只得下了车,好在王府事先在巷口为众宾客准备了软轿,江氏上了轿,跟儿媳妇说道:“这怀阳王,娶个继室而已,搞得像是大宴天下一般,瞧那街上人多的,不会半个城的人都往这边来了吧。”她上轿的时候往外头瞧了一眼,实在是人山人海。
尹沉壁悄声笑道:“他名声不佳,也许想借这个机会在京都百姓中博点好感,顺便也让宾客们瞧瞧他的实力。”
江氏笑着点了点头。
主子们坐轿子,跟着的丫头们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一路跟着轿子到了王府门前,几个丫头都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路倒是不远,就是人实在太多了,挤来挤去的,一不小心跟丢了就麻烦了!
女客们被安排在了王府泄玉泉边的暖阁里,客人进了王府大门,慢慢一路欣赏着景致,不知不觉就到了。
这王府所在的地方原本是前朝一位公主的府邸,被璟晟帝赐给了怀阳王,他因长年不在京都,也没做多少改造,但即便如此,王府中的金尊贵玉,奢意流彩还是无处不在的。
江氏和尹沉壁一路走来,但见一楼一阁,一山一水,均是大开大合,气派十足,这泄玉泉顾名思义,便是一道银白如练的飞瀑从一面山壁上直泄而下,飞溅入泉水之中,激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