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
听他说及考虑二字,冷惜别面色愈冷。
像是很不喜欢温荀替衣濯白说话,冷惜别自己推着轮椅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侍女冷烟罗留在原地,在看了眼温荀后才跟了上去。
“阿荀……”衣濯白欲言又止,“刚才是我误会了。我知道缥缈岛主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们的关系定然非同一般,他会关心你也很正常。”
“没事,不是说出去走走吗,走吧。”嘴上说着没事,而其实温荀整颗心都在七上八下。
在没有读取原主的记忆前,他单纯怀疑原主与冷惜别有一层关系。可等他完全忆起原主那段年少过往,温荀又一次陷入沉思。
单单从记忆来看,原主与冷惜别自小相识,说作竹马也不为过。
两人一起拜入玄玑门,一起上了饮露峰,一起修习剑法,一起准备玄都夺魁。
冷惜别比温荀年长,早先获得夺魁的参赛资格。可在那一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他失去了双腿,也注定此生与夺魁无缘。
当年的那场意外中,冷悬壶面临两难处境。他本有救下冷惜别的机会,最后却选择救了故友的儿子,也就是温荀。
冷惜别为此对他的父亲恨之入骨,连冷悬壶闭眼之前都没有去看他。因为私生子这一身份,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生的绝望。
而对于温荀,他好似从未有过怨恨。
此时的温荀大概明了,原主会那么执着于玄都夺魁,并不是单单为了温家,也并不是单单为了自己。
原主放不下的执念,是他对冷惜别的愧疚和亏欠。
眼看着冷惜别与他侍女的背影远去,两人一道出了院子。
这时,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人越走近听得越清。
跨门一看,一片白衣如雪,来的全是玄玑弟子。
温荀先是在人群中看见了流岚峰主,紧接着又看见了堂弟温阮。
温阮也看见了他,视线往他身上看来,大概是诧异他会和衣濯白在一起。
流岚峰主姓林,名叫林瘦骨,是个中年男子,年纪比涯真子小不了多少。他的人和他这名字一样,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
昨日去洞仙窟时,在背后嘲讽的人也是他。
见到温荀,林瘦骨立马激动地上前,一来便追问他灯宵的去向,“温荀,你的徒弟呢?”
温荀不知他们来此的目的,留了几分警惕,“林师叔找我徒弟是做什么?”
林瘦骨瞋目而视,“他杀了我门下的弟子,你说我找他做什么,还不快把人交出来。”
衣濯白看见温荀皱了皱眉,出口问道:“流岚峰主这么说话,是有什么证据吗?”
林瘦骨道:“有人在那晚见他出现在了流岚峰,衣少主说这算不算证据?那可是女弟子的住处,我倒想知道灯少庄主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温荀不急不慢道:“弟子想见一见林师叔口中的人证。”
林瘦骨挥手让温阮来到面前,说道:“这就是人证,温阮身为温家家主之子,总不可能故意出言诬陷。”
温荀看向温阮,与他的目光相对,“阿阮,你那晚果真见过灯宵出现在流岚峰?”
“见过。”温阮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天晚上是我送凋昙师姐回去的,后来我有些事情想不清楚,所以又折了回去。但想到那是女弟子的住处,便止住了脚步,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身影。当时没看太清,只觉那人个子很矮,不像是流岚峰的弟子。”
听完这话,温荀不以为意道:“林师叔单凭身形就做出判断了吗?也或许不是那人长得矮,而是故意屈身行走呢?而且,灯宵那夜与我待在一起,客栈老板娘可以作证。”
这时,人群中冒出一个声音道:“那天晚上,我也碰见了灯少庄主。”
温荀看见说话的人是他的飞白师兄,不由感到惊讶。尽管他不喜欢霁独,但对这位飞白师兄也不算太反感。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站出来指证灯宵。
林瘦骨连忙问飞白,“你且说说,你是在哪里见到了灯少庄主?”
飞白如实回答,“是在流岚峰的山门,当时正值半夜,弟子途经流岚峰,还因时辰太晚差点认错了人。灯少庄主说他是迷路了,我便给他指了个方向。”
“哦?我有一点好奇,三更半夜你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众人寻音望去,说这话的人并非温荀,而是流离谷主别镜花。
飞白道:“弟子天资愚笨,只能趁着师兄弟们休息的时间练剑,想着勤能补拙,才会那么晚遇见灯少庄主。”
别镜花在飞白和温阮之间看了两眼,越过他们二人走到温荀的身旁。
他根本没有去看衣濯白,而是反过去问林瘦骨,“流岚峰主仅凭两个人证,就做出灯少庄主杀人这个结论,是不是有些欠妥?据我所知,灯少庄主拜入玄玑门不过三年,与玄玑五峰并无太大往来,更与那名女弟子连面都没见过吧?”
在看见别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