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
热烈??白岁寒想了想,觉得他没笑的时候,应该不怎么热烈。他很快地回答:“抱歉,不可以,我有……”
黑皮肤姑娘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岁寒一时不知道拿什么词来配林闻起,他用中文倒轻易,对象,爱人……但换了英文,不知道为何,总觉得那几个词太过直白,不符合白岁寒的理解。
他最后说:“一个每天早上都会吻我额头的人。”
下完课,白岁寒和Lucas去吃饭,去的是中国餐馆,因为白岁寒吃不惯西餐,而Lucas很喜欢中餐,他认为那是绝顶的人间美味。
吃到一半,Lucas问他:“怎么最近不见林先生了?”
“他在忙生意,暂时回国了。”白岁寒用筷子点了点盘子里的菜,有些出神,林闻起已经走了半个月,其实他倒有些惊讶,林闻起居然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Lucas说:“啧,难怪了,他跟我强调那么多回要一天到晚把你放在美术室里,原来是这样啊。”
白岁寒确实一天到晚都在美术室里,他发现自己虽然不喜欢中国画,但却对油画很有些兴趣,后来他再思索,也许跟那些艺术本质没有关系,有联系的是他自身的境遇。
因为他曾在困苦里卖画求生,如今却在喜乐中与画再度相逢。
所以才不喜欢这个,喜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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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闻起回的时候,是很晚的夜。庄园里一片静谧,隐约的灯火还在发亮,他本不想直接去别墅,但打方向盘的手不听使唤,在分岔路口汽车还是转向了那幢小别墅。
隔的很远,林闻起就看到三楼有灯。
他看着车子越开越近,漂亮的别墅被林木掩映,落地窗后纱幔微摇,家具朦胧,铁门复古而漆黑,周遭的楼栋都很远,所以这房子像一座深夜里的孤屿。
林闻起忽然想起白岁寒看的那本小说里被他圈起来的一段话。
――如果你爱过一个人,真切地爱过,你一定感到需要把他与世隔绝起来,终日与他厮守。因为一旦他与外界接触,就会染上令自己耿耿于怀的别的气息,于是要以激/情将之用力抹掉,你才会安心。
他停了车,把钥匙交给管家,信步走了进去。
白岁寒果然没有睡,他正在三楼作画,嘴里叼着油画笔,手里全是五颜六色的颜料,连脸上的消疤药贴都沾上了,他坐在高脚凳上,垂着眸,很随便地扎起头发。
画布上有一个半成型的作品,是人脸,肤色和眸色都涂了,白岁寒正在上发色。
林闻起走近去,帮他勾起乱掉的头发,松了皮筋,又扎好,道:“这么晚还不睡觉。”
“在等。”白岁寒含糊地说,他不说自己等的是画完这副画,还是等林闻起回来,白岁寒是模棱两可的高手。
“画的是谁?”林闻起对着那张和自己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问道。
白岁寒终于舍得抬眼看他一下,但表情也没什么波澜,林闻起拿下他咬住的那支油画笔,他就微微张开嘴唇,用很慢的速度,一张一合地说:“A――pol――lo.”
古希腊的神,不会长一张混血的脸。
林闻起低头在他嘴上一亲,揽住腰把人抱了起来,画笔颜料掉了一地,林闻起的衣服也沾上了,白岁寒低声说:“洗不掉的。”他的声音却含着隐晦的笑意,像用眼神提出邀约又用道德拒绝的冠冕堂皇的宴会美人。
“管他。”林闻起说着,把白岁寒抱进了一边小门直通的浴室,他说,“身上都是颜料,我帮你洗干净吧。”
从浴室里出来,白岁寒的眼睛和嘴角都红了,他换了一身睡衣,手指被洗的干净整洁,靠在雪白的被子里,昏昏欲睡地眯眼,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
林闻起无济于事地道歉,又摸他的脸,说:“小别胜新婚。”
“何时新的婚?”白岁寒突然发现林闻起的小臂上有一点红色,他掰过来看了看,发觉是那鲜红的一方纹印,样式正是无物三友的落款。
他有些无言,林闻起已经开始策划道:“嗯……我家人已经同意了,你情况特殊,他们说不需要嫁妆礼金什么的,只消把人接过来,套牢了,选个黄道吉日,办一桌酒,给他们认认脸,也就是了。”
“…………”白岁寒停了很长的一会,说:“但是他们可能会觉得我老牛吃嫩草。”
在林闻起诡异的视线下,白岁寒又说:“……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人自己还陷在被子里,眼睛里还含着刚才的余韵,脖子上全是吻痕,谁吃谁、谁压谁难道不是一目了然?林闻起有点被逗笑,忍了忍,没有笑出声,说:“不是,我父母都是你的戏迷。”
“他们说,我怎么这么能,把当年的万人迷都拐回来了。”
林闻起把卧室的灯一一地关了,只留下一盏床头的微弱的台灯,他睡到白岁寒身边,白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