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孩子。”高亦其张开嘴,对着男人的肩膀恶狠狠地下嘴,语气酸溜溜的,“敢作敢当,你有过就实话实说。”
其实情人这事儿还真怪不得高诚。不是人人的生活坏境都和高亦其一样,在十八岁以前无忧无虑,就算家中出了变故,也没吃过一天苦,直接被同父异母的哥哥接到家里供着。高诚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心里想的哪里是罗曼蒂克式的爱情,只有如何填饱肚子和如何活下去。
爱情还是面包,为了活命,高诚肯定会选择后者,实际上在遇见高亦其之前,私生子的身份根本不会让男人对爱情报有希望。
在成长为“高先生”的道路上,高诚经历的是高亦其永远想象不到的艰辛,也正是因为高诚经历过为人鱼rou的日子,所以如今才将他保护得更好,有些事情,一个人经历过足矣。
可如今高亦其逼问起来,高诚纷乱的记忆中只闪过零星的片段,回忆仿佛黑白的默片,唯独高亦其出现以后,闪现出星星点点的光。
“我不记得了。”高诚挠了挠高亦其的下巴,“没有几个,其中大部分还是别人送到我床上的。”
“送来你就……你就要?”他不争气地掉了几滴泪,“你,你别碰我了!”
“我不能不要。”高诚深深地叹息,“人家都送上门了,如果不收就是不给面子。小兔崽子,你以为你今天为什么能过得这么快活?”
“嗯?”男人轻哼着挠完,又去捏他的ru尖,“你真是命好,要是再早几年来我身边,估计成天被吓死。”
高亦其还是哭:“那以后……以后还有怎么办?”
高诚听出来了,他就是怕以后还要别的“情人”出现,登时好笑地捏他shi漉漉的腮帮子:“早没了,两年前就没有了。”
“两年前”三个字成功分散了高亦其的注意力,他猛地贴近高诚,眼巴巴地望着男人的喉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两年前……先生,我是两年前出国的。”
“哟,小家伙,你不会以后我是为了你才守身如玉的吧?”高诚捏完又按,指腹来回蹭着逐渐翘起来的ru粒,轻蔑地调侃,“你还没那么大本事。”
高亦其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闻言失落地吐了口气,大概是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的缘故,不再和高诚说话,转而闭上眼睛歇息,只是眉宇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痛楚。
高诚见他闭上眼睛,暗中松了一口气,心道差点被发现,紧接着又苦恼起来,两年前的事儿总有一日瞒不住,高亦其迟早会发现真相。
当初高诚想要杀他是真,如今想要过一辈子也是真。只是高亦其会相信吗?
英国医生再次被“请”到别墅时,早已没了第一次的气恼,陈叔悄声说诊金多付了两倍,高诚听得直笑:“怪不得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个金山。”
“估计巴不得我们多生几次病呢。”陈叔也跟着笑,将高亦其腿上的帕子小心翼翼地解开。
一夜过去,血水和帕子黏在一起,陈叔就是再小心,高亦其膝盖上的伤口还是裂了开来,冒出了新的血点子。
高亦其倒吸一口凉气,哭着喊着要“先生”。
这档口高诚正在屋外给他热牛nai,手长脚长的一个人缩在隔间里憋屈地看炉子,闻声也顾不上nai了,三步并两步冲进来,抱着他给医生看腿。
“不要跪着。”英国医生捏着棉签,一字一顿地教育他们,“要,抱着。”
高亦其没听懂,叽里咕噜用英文问了一遍。
医生重复,他眨巴眨巴眼睛,回头看看高诚,然后抿唇轻哼。
高诚没听明白,莫名其妙地问:“什么意思?”
“他说我老跪着给你舔,膝盖就青了。”
高诚腾地起身,要是没陈叔拦着,差点直接把英国医生给扔出去:“什么玩意啊?”
“你们听听这洋人嘴里吐得什么玩意!”
“先生。”高亦其蹬蹬腿,上了药以后没那么疼了,一瘸一拐地拦在男人身前,“他误会了而已。”
“误会?”高诚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子想让你给我舔,老子舍得吗!”
男人说得懊恼起来,将陈叔和医生都赶了出去,把高亦其按在床上,刻意避开他的伤腿,气急败坏:“你看人家都看得出来你是我的情人,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舔舔?”
高亦其拿手戳高诚的颈窝,心不甘情不愿地嘀咕:“不要。”
“是是是,你什么都不要。”高诚早就习惯了他的拒绝,反正说十句话,九句得到的回应都是这两个字。
门外传来陈叔送医生出门的脚步声。
高亦其的眼神黯了黯:“是不是做你的情人都要舔?”
高诚一口气卡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发现高亦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个情人众多的花花公子。
“我不要当你的情人,但我也可以舔。”他沉默片刻,不知道脑子里转了几个弯,语出惊人,“你要不把我当……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