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白父因为一篇《新文艺问题及文化改革之报告》而被人匿名举报为政治反动派,要被抓出来游街批斗。甚至还有枪毙的呼声。
白唯夫跑下楼,随手拦下一辆车,立马赶过去。
但是车开到前街就开不进去了,白父租的房子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乌压压攒动的人群中,喊打的声音震得他耳膜痛。
白唯夫丢下钱挤进人群,在用力的推搡间,他终于挤到门口。
白父被打坏腿,被迫跪在地上,斑白的发丝沾着血黏在脸上,但上半身还是挺得笔直,“我没罪!文艺副部刘安国也没罪!你们这群瞎子!江青你个jian贼!文艺要被你们这群人搞得灭亡了!中国……中国啊!”
“还敢骂江代表?!给我打!”
白唯夫冲过去把挥起棍子的人一脚踹开,“住手!都住手!”
白父仰起头,看清来人后,破口大骂,“谁叫你过来的?!和你有关系吗?给老子滚!”
白唯夫站在白父面前,看着那群几近疯狂的人,“你们这是在杀人!杀的还是忠良!”
“你是谁?!连江青同志都敢骂的人,就是反叛者!是全国人民都要批斗的人!”
白父抬起手死死拽住白唯夫的袖子,一双苍老的眼瞪得浑圆,里面充满了血丝,“滚开!我叫你滚开!”
白唯夫看着他,弯腰用力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白父闭上眼,声音嘶哑,“唯夫,你这辈子能不能听我一句话……走啊!走!”
白唯夫没动,也没说话。
那群人又开始耸动,这时,人群忽然被破开,配着枪的警卫开了道,从中走出一个人,看着白唯夫和白父确认了一会儿后,面无表情道,“白珩和白唯夫是吧?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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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今天早上出门得特别早,因为昨天的病人预约得很早。等他回医馆时,看见胡小贞站在信箱前,有些紧张地把一封信投入信箱,然后立马进了医馆。
时安走过去,有些疑惑小贞会写信给谁,但他不是那种去窥探的人,只看了看信箱,就走了进去。
白唯夫走了有一周左右,一直没有写信过来,他坐在药柜后,常常出神想他去了。
胡小贞洗了一把枣子递过来,笑得特别灿烂,“时安哥,这枣好甜啊,你吃几个呗。”
时安回过神,跟着笑了笑,拿起几颗放在手里,他看着这几天心情明显变好的胡小贞,心情也放松了一点。
只不过他总觉得心里不安,最终还是摸出信纸来,给白唯夫写信。
胡小贞远远地看着他写信,坐在摇椅上,一边甩着腿一边嚼着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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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又等了几天,白唯夫还是没有回信。
他抱着被子到屋前小院子里晒,胡小贞来帮他。
屋内时老咳个不停,且越咳越重,时安将被子往绳子上一挂就跑了回去,胡小贞跟着跑进去。
床上的老人咳得头昏脑涨,连人也看不太清了,他颤巍巍抬起枯槁一般的手,“时……时安……”
时安坐到床边,握住那只手,“父亲。”
“咳……我看,我看我不行了,我怕我走之前还不能看你成家,你,你把跟小贞的婚期提前几个月吧,让我放心地去。”
时安双手握着他的手,低着头没有说话。
倒是胡小贞开了口,“伯父,时安哥要是不愿意……就别逼他了吧。”
“小贞,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答应照顾你,就一定会把你娶进门的!”
胡小贞低着头,看向默不作声的时安。
时老听不见回应,用力摇了摇他的手,“时安,你听见了没?”
“父亲,我……”
“当初我们答应了人胡家,就一定要说到做到!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
时安眼睛睁大,痛苦地皱紧眉。
时老又朝胡小贞伸出另一只手,胡小贞蹲下去握住。
“小贞呐,别怕,我就是从床上爬起来,也会在月底给你找来喜队。”
胡小贞开心地笑了笑,“伯父,小贞知道,从小您就疼我。”
时安忍耐着,胸膛急促地起伏,时老又拉起他的手放到胡小贞手上,“时安,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小贞啊。”
胡小贞羞涩地扭头去看他。
时安眼圈红了一圈,突然抽出手直起身来,低头看着他们,嘴唇颤抖着,“父亲,其实我喜……”
胡小贞迅速站起身捂住他的嘴,一双眼睁得圆溜,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哀求,压低了声音道,“别说,时安哥,别说。”
时安看着她,胡小贞眼睛也跟着红了,眼泪掉下来。
时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时安,你说什么?”
胡小贞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时安的袖子,轻声道,“你和白唯夫的事我都知道,但现在先骗骗伯父,好吗?求你。”
时安惊得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