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总是在承受,这具身体的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十分心累。
叹息。
尹白鹤抚着小丫头的脑袋,瞧见少女乌黑的长睫颤颤巍巍落下去,甚至悄悄叹了口气,心想,还是伤到了,还是伤到了心啊。
毕竟是十多年的养父,感情自是不同,要释怀一直认作父亲的人,漠视自己的安危,更疼爱妹妹,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
尹白鹤以为,小丫头现在一定非常伤心难受,甚至陷入自我怀疑,认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养父才更喜爱妹妹。
罕见的同情心发作,尹老太爷叹息一声,拍了拍荆梵音的肩,希望用一件陈年往事,让小丫头理解尹臣的偏心,至少不要陷入自我否定里。
带着岁月的沉重痕迹,尹白鹤问:“小丫头,还记得你咛咛姐吗?”
荆梵音:“?”
谁?
下一秒,她想起了昨晚靡音的电话……
荆梵音:“!”
我就说知识盲区要及时填充,这下好了,昨天托尹似槿的福,躲过一劫,今天又遭殃了!
荆梵音肩颈瞬间僵住,麻木地望着前方,呜呜的海浪,像极了她的心境。她紧张得心跳逐渐加快,脑内高速运转,思考着措辞。
旁边尹白鹤没注意到小丫头的不对劲,他正不动神色地挤弄着被海风吹迷的双眼,极力压下想揉眼睛的不雅举动的**。
还是太大意了,应该选巨石另一边,背着海风坐的。
不该贪图一时的风度啊。
尹白鹤叹了口气,睁了睁眨了眨,觉得眼睛舒服点了,就想速战速决,快点解决完小丫头的心态问题,早点回去了。
于是不等荆梵音回答,尹白鹤便又说道:“你咛咛姐虽然在你们来尹家的时候,已经不在了,但尹臣那里的照片,想必你一定是见过的。尹臣这辈子,最疼的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只可惜,咛咛那丫头太固执,喜欢一个人,连自己父亲都不顾,最后落得个英年早逝。”
“尹咛的死,责任虽然不在睢儒,但多多少少也是因为睢儒的缘故。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尹臣知情不报,害得你被绑架,害得似槿受伤,我却还想给他一次机会的原因。”尹白鹤叹了口气,自嘲笑了笑,“但似槿的性子,到底是像足了睢儒,眼里容不下沙子。”
“当年尹咛死后,尹臣消沉了好一阵,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些怨的。直到你们来到尹家。”
“我还记得,那天佣人给你们换上新裙子,鹅黄色的雏菊碎花,一人抱着一个洋娃娃,走到尹臣的跟前,你性子内敛,小脸上没有表情,抿紧了唇不说话,而靡音扬着小脑袋,一开口就对着尹臣喊爹地。像极了小时候的尹咛。”
“虽然你们是双胞胎,长相几乎无差,但尹咛小时候其实与你们长得并不相似,相似的,主要还是靡音的活泼和那热情的笑容。”
荆梵音:“……”
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信息,荆梵音脑子有点装不下。
她木讷地眨着眼,努力根据尹白鹤的话,还原事件逻辑。
所以说,尹臣之所以更喜欢靡音,而对原身比较冷漠,是因为靡音小时候穿着碎花裙,笑容甜美的模样,像极了尹臣死去的女儿尹咛,而从小走高冷路线的原身,因为不爱笑,不像尹臣死去的女儿尹咛,所以被嫌弃了?
荆梵音:“……”
输在了面部神经不够发达,原身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还好我面部神经还可以,挺爱笑的。
荆梵音很感慨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放松肌rou。
脑子里继续拼凑尹白鹤灌输给她的信息,又费了点劲,荆梵音才反应过来,她这次遭遇绑架,的确是有人蓄意为之,背后有人谋划,而尹臣或许一早得了些消息,却因为不在乎她的生死,所以决定隐瞒,知情不报。
最终导致那晚的混乱,尹似槿为了救她中枪。
荆梵音:“……”
想到那晚尹似槿伏在她身上,她在他背上摸到的一手黏稠温热。
荆梵音:“!!”
这个我忍不了!
荆梵音蹭一下站起来,胸口一腔怒火,却不知道能往哪里发作,只能气鼓鼓地对着呼啸不止的海浪,把那些浪,当成了仇人瞪。
旁边尹白鹤被她这么一下,唬了一跳,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保温桶。
等尹白鹤回过神,皱眉问:“丫头你干嘛?不就是个从小也不怎么疼你的养父吗,用得着伤心成这样吗?你目光放长远点,多把心思放我们家似槿身上,以后能得到的好,你想都想象不到。”
似乎有点嫌弃小丫头目光短浅,还浪费他一番心思劝解,结果这丫头到底年轻,心态还是不能及时调整过来。
尹白鹤把小丫头拉下来,在低矮的小石堆上坐好,他把怀里抱了几小时、包裹严实的保温桶,塞到她怀里去。
“拿着,我给似槿煲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