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陆染,老爷三少爷虽然对陆染很好,但是不像女人事无巨细,很多关系还是得靠她来打通。
陆尔的毛病多,很容易碰雷,她得先告诉陆染。
“给。”周姨把姜茶递给了陆染:“拿去吧,小尔是最好相处的孩子了。”
陆染听话的接了过来,同时在内心里犯嘀咕,好相处吗?相处好了第二天就不理你的那种吗?
·
刚走到花园,陆染就看见所谓赏花的陆尔。
其实没什么好赏的,这个季节花都开的差不多了,而且前几天陆家装修,有一条线是从这里施工的。
只有周姨前几周移植过来的菊花还坚强的在风中摇曳。
陆尔在一株开的万分妖艳的黄色万寿菊面前站定,不知道站了多久。
过了一会,慢慢的抬起手像是要干嘛,然后又要放下。
过程纠结万分,陆染跟着观察了一会。
怀疑那些不少‘诗人’的赏花散文就是这么写出来的。
最后观察的差不多了,这才走上前去,在快要靠近陆尔的时候,陆染马上要吐出来的二哥两个字收了回去。
陆尔加了自己微信那么久,上了两三节课,还没开始跟自己坦白呢。
“陆老师!”
陆尔本身正站在哪里赏花,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身后一退,一下子绊倒了花盆,眼前一黑,然后就整个人跌入了一个大坑当中。
陆尔一懵,抬起手,青白色的掌心上面沾着黑色的淤泥。
天啊!!!
他!要!窒息!了!
陆尔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医生是告诉他要脱敏,但是要循序渐进,这是不是太一步到位了?
就在陆尔艰难的调整自己呼吸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陆老师,你没事吧。”
“陆染?”陆尔抬起头,找回了点思绪:“这里,这里怎么有个坑??”
“前几天家里装修留下的,你刚才在这里站这么久,没看见吗?”
陆尔脸色铁青:抱歉,没有。
咱也不知道施工队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坑,但是它就是待在这里,由于位置靠边,周姨还打算把这里弄成一个水渠,其实不深,不到一米,以陆尔的个子轻轻松松就能站起来。
但是陆尔现在的状态,就像泥土是一群汹涌猛兽,直接将他吞噬了起来。
陆染看着这样的陆尔,稍微的有点幸灾乐祸。
甚至在脑里盘旋了无数,类似于:
你求求我?我就救你出来。
活该,给你埋在土里。
但是看着陆尔脸色青白的样子,陆染叹了一口气,伸出左手。
“你要不要抓着我的手,试着站起来?”
陆尔觉得自己已经紧张到快要过度呼吸,这时候听见什么话,做出的基本上都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怎么犹豫,就伸手抓住了陆染的手。
然后,在下一刻的一瞬间意识突然变得异常清醒。
陆尔看向自己握着的这一支手,干净柔软,稍微沾上了一点自己手上的泥土。
这明明是一双他最讨厌的,别人的手——他却不觉得难受。
陆染感受着陆尔越抓越紧,正在想着自己要不要甩开他,去里屋问问周姨怎么办的时候,就感觉陆尔的呼吸调整了过来。
然后慢慢的起身,站了起来。
看样子是好了。
但是。
陆染看了自己的左手,怎么还抓着不放?
陆尔还在想着自己到底怎么没有产生厌恶,就听陆染开口。
“二哥,你能——放开我的左手了吗?”
它只是个可怜的左手而已。
陆尔这才如梦初醒的放开。
二哥。
完了,
马甲掉了。
第23章 螃蟹(一更)
事实上, 这个马甲今天肯定是会掉的。
但是关于掉马甲的场面,陆尔在内心里演练了好几种情况。
比如,弹奏着肖邦最经典的钢琴曲, 在最惊艳的时候掉马。或者是万一陆染在陆家受欺负了,他像个英雄一样从天而降……
陆尔的脑瓜里有着无数这种充满着浪漫主义的构想。
但是远远——都比不得现实主义的残酷。
一不小心落到了泥土里,浑身沾满着泥泞, 甚至还要女孩子扶起来。
陆尔的心里有一个叫浪漫的地方彻底的死掉了。
他很想呐喊。
啊!
为什么!
好在平常的演技过关, 陆尔艰难的维持着风度:“我先,进屋去洗漱。”
“好。”陆染松开手,突然想起了什么, 把放在地上的姜水端起来:“这是周姨让我带给你的姜水。”
“哦。”陆尔的大脑彻底停止了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