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昭虽不知道前因后果,见着陶陶如此,心里也急起来:“区区五十人,你如何去?先去找些人。”
陶陶急的快哭了:“早一刻便多一点希望。”
孟言昭心里发毛,陶陶急成这样,定是已经千钧一发了。
“你确定!”孟言昭问。
陶陶点头:“我确定!”
孟言昭拉住他的手:“好,你且先带人去,想法子避开忠武门进宫去。我去找人,一定会到忠武门。”
陶陶信孟言昭,从来都是他只管向前,孟言昭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在忠武门后那条长长的甬道里,已经躺满了尸体,流了一地的献血。
风一吹,又Yin冷了几分,那些尸体献血显得可怕,一切都寂静了。
刘瑾这边,站着的只有他一人而已。他看了看夕阳,疲惫的看着朝自己劈刀而来的黑甲士兵。
猛然,一把长剑刺穿了黑甲士兵的胸口,刘瑾一惊。待士兵倒下,他看到了不远处的陶陶!
迎着夕阳见着了从内宫策马而来的陶陶,一身红色的斗篷,手中还有一把沾了血的长剑。
陶陶冲出人群,翻身下马,到了刘瑾身边,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你怎么来!”刘瑾觉得这等情况,他何必来搭上性命。
陶陶看了看忠武门的方向:“有公子呢。”
忽的,他听到身后也有声音,很多人的声音,从忠武门方向而来,有许多喊杀声,大批的黑甲士兵撤了过来。
忠武门开了,是孟言昭站在那里,黑甲军溃败,陶陶也不再去管,丢了手中的剑,向前跑去,一下子扑倒了孟言昭怀里。
“我做到了,公子!”陶陶一颗心终于放下。
,孟言昭冲刘瑾摇了摇那枚铜签。当时刘瑾给的那枚,可以去欢味楼找人的那枚。孟言昭没想到,这支铜签,竟可以调动刘瑾全部的私军。
刘瑾只记得夕阳很红,染红了半边天,之后就是无尽的风声。
后来,刘瑾在墙的背光处看到了许多禁城军的尸体,都是他的眼线。
孟言昭问陶陶怎么进的宫,陶陶神秘一笑,问还记不记得那次进宫被骗到偏僻的树林处。他见那些宫人都是从墙边那个破门逃走的。这次便是从那里进去的。
皇帝醒了,生命最后一刻回光返照那种。
皇帝想见见陶陶,都说那日一袭红衣的少年,很是勇猛。
刘瑾带陶陶入宫了,带着他从忠武门,一步一步走进去,直到那大殿上。
皇帝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流泪了:“你,多大了?”
“回陛下,十七岁。”陶陶跪着,没有抬头。
十七岁,皇帝长舒一口气,仰靠在椅子上:“陈皇后的儿子,还活着。”他如同赵贵妃一样,重复着这句话。
刘瑾抬眼看过去,有些冰冷:“对,他还活着。活的比深宫里的人都快乐。”
皇帝似是有些气短:“你救了太子,朕收你做义子可好?今后……咳咳,今后封王。太子便是你的兄长。”
陶陶在忠武门救了太子,等太子登基,这便是从龙之功。封王拜相,高官厚禄应有尽有。与皇上做义子,无异于一步登天。
刘瑾轻蔑的笑了下,笑皇帝愚蠢。
“小人福薄,受不起这皇恩浩荡。”陶陶长跪叩首。
一句话,皇帝顿时倒了一口气,眼泪四流,当前她要封陈氏做皇后时候,她也说了同样的话。
皇帝应是回光返照的时间过了:“那朕,赐你金书铁券,以保万年。”皇帝说的虚弱。
刘瑾慢慢走上台阶,到了皇帝身边,看着他:“父皇安心养病,莫要再Cao心那些于事无补的事情。”
皇帝双目圆睁,看着刘瑾,手指颤巍巍的指向他。
刘瑾望了望门外:“从他出生,我救下他那一刻,我便是他的金书铁券,用不到父皇来保了。”
皇帝觉得浑身的血ye都在沸腾,呼吸不到空气,挣扎着想说什么,却最终闭上了双眼。
三日后,皇帝驾崩了,新帝登基。
正月十五,今年的年早,现今都立春好久了。一轮圆圆的月亮挂在空,外边的积雪融了,滴滴答答的水滴砸在青石板的路上。
天气还是冷的,陶陶围在火炉边,捧着一坛荔枝酒,正喝的有滋味。孟言昭靠在一旁看他,也不阻止,只是笑着。
正月十五,剪纸祈福。其实这是孟家的传统,只是陶陶自小就跟着做,习惯了。剪了一地的红纸,最后出来个歪歪扭扭的兔子。
喝着喝着,陶陶开始往孟言昭身边蹭,将头靠在他的臂上:“公子,谢谢你当年捡到了我。”说罢抬头,看起来已有醉意,不过还清醒。
孟言昭摸了摸他的脸:“是我该谢谢你。”
屋内的暖暖的,烛光摇摇晃晃,满屋子的酒香。陶陶就这么看着孟言昭,看了好久,又像只小猫儿似的把自己团在孟言昭身边。
“公子,我们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