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萧羽走向无名老僧,躬身道:“晚辈张萧羽见过大师!”
无名老僧慢慢抬起头来,说道:“这位施主叫错了,老衲不过是寺中一个籍籍无名的老僧,不敢当‘大师’之号。”
说着,拖拖然来到玄慈面前,双手合十,低首道:“不知方丈有何吩咐?”
玄慈等越看越觉他不似什幺高人,好在玄慈涵养也是极好,也是双手合十,说道:“这位张施主,说我少林自三十年前,便隐身藏有一人,说来惭愧,合寺上下却无人知晓,盼大师见告则个。”
无名老僧闻言,轻轻抬起头,眼光扫过众僧,各位玄字辈高僧见他眼中毫无连武之人的气质神韵,也是大惑不解。最后无名老僧的眼光落在张萧羽身上。
张萧羽上前朗声说道:“大师佛法Jing湛,超脱世俗。可有些人心中执念甚重,却不只是他一人沉迷苦海中,还得带上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那人不但偷学去寺内武学,更还一一录了副本,便是要广传手下,好为他复兴鲜卑族昔日的大燕国。大师慈悲为怀,难道忍心看着一个人为了那虚无飘渺的霸业而赌上这天下的百姓幺?”
说完,眼光直视着无名老僧席。这番话张萧羽虽也早就准备好了,但这下说出来连自己都觉说得正气凛然,无懈可击。
玄慈等僧大吃一惊,想不到慕容博竟还偷录走了少林七十二绝技,这样流传开来,少林一派可就声誉扫地了。
那无名老僧看着张萧羽的神情,忽然双手合十,说道:“善哉,善哉!张施主如此以天下苍生为念,老衲惭愧之至!”
说着,又转身对玄慈缓缓跪下,道:“请方丈责罚,老衲枉自在少林修行数十年,心性见识竟还不如一方外居士。”
玄慈双手一托,一股内力发出,但一触无名老僧身子却如泥牛入海,不见踪影,也不觉任何抗力,无名老僧还是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这时,他才相信这无名老僧的修为的确高深莫恻,口中说道:“大师快快请起!”
赶忙伸手托起他的手臂。
无名老僧见玄慈语气诚恳,也不坚持,复又站了起来。接着把慕容博甚至萧远山藏身少林,并且暗中偷学少林典籍之事说了出来,当然还有那天竺和尚波罗星。只听得一众玄字辈老僧暗暗咋舌不已,若不是他们也见到刚才玄慈发出内力欲托住老僧,但却无半点作用,也已看出无名老僧修为的确极高,他们听了也是只当做笑话。好在无名老僧也不知道萧远山的名号,是以众位玄字辈老僧听到竟有两个人藏身少林偷学武功时,也只是高念一句“阿弥陀佛”过去。
等无名老僧说完,张萧羽对玄慈道:“方丈大师,这下可相信在下所言不虚了吧?”
玄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法眼洞穿若火,老衲谨代表少林一派多谢施主,但盼施主见告另一个黑衣人的身份,老衲感激不尽!”
他身为一寺之主,见识也是不凡,见张萧羽能说出慕容博藏身一事,必也知道另一人的身份。
张萧羽见一干老僧眼光皆飘向自己,各色神情皆有,仿佛要把自己看透般,高声说道:“敢问方丈及诸位大师,是少林一派重要,还是天下苍生重要?”
众老僧长念一句佛号,玄慈道:“我佛慈悲,有舍身噬虎之举,便是为了天下苍生。我少林忝为天下一脉,自也是以天下苍生为重!”
张萧羽击节叹道:“方丈大师胸怀在下佩服,那慕容博狼子野心,三十年来暗中积蓄力量,时刻在为他那复国美梦准备着。先不说他能否成功,但若待他起事,首先遭殃的便是天下间的黎民百姓。请各位大师定要阻止他的图谋,不让这一切有发生之时!”
玄慈看到张萧羽如此,口中说道:“善哉,善哉!张施主大仁大义,老衲一定会尽力的!”
张萧羽说道:“之前各位大师有疑在下是如何知道这许多事的,事到如今在下也不便再做隐瞒。在下乃逍遥派中人,门中弟子,皆是绝顶高人,琴棋书画等样样Jing通,我派要旨是清静自为,不问世事,虽在当年行走江湖时知道了些江湖隐秘,但却无心世俗之事,是以从不插手。而薛慕华薛神医不过是我派中弟子,那不过学了我师兄医术学。而江湖上恶名昭着的星宿老怪不过是我师门下一逆徒,数十年前叛出师门,自立星宿派。说来惭愧,在下出道江湖,虽也知道些江湖隐秘,但只是要替师门清理门户。直到后来听闻丐帮萧帮主的事迹,为他豪气干云所染,这才不自量力前来少林说出当年的往事,若有无理处,请各位大师恕罪。”
张萧羽想到自己以后在江湖上立足,没有强硬的后台是不可以,而且在学习逍遥派武学时的那条绢布上也说明了学了武功就是门中弟子,这样算来,自己应该比无崖子的辈分都要高,再不济也和他同辈了。
有了这幺一层关系,以后遇见李沧海李秋水和巫行云的时候也容易搞定。
玄慈道:“阿弥陀佛,施主能坦言相告,足见赤诚!”
逍遥派之名在江湖上本是极为隐秘,但他隐约记得他的师傅灵门禅师在世时,曾向他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