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恶心,只是双腿颤得几乎站不住脚了。
怎么杀鸡?怎么杀鸭?把脖子上的毛拔乾净,然后菜刀往脖子上一抹,那鲜
豔的鲜血因为那剧烈抖动直到无力垂下的身体而更加的耀眼。
现在我的眼前,这鲜豔的鲜血已经开出好几朵了。
原来抹人的脖子,开出的血花,远比抹一只动物的脖子来得要大,也更鲜豔。
死亡在毫无防备中,在意料之外,谁都以为张叔已经死了,至少短时间内不
能动了,但他却爬起来了。
挥舞的菜刀,那力道已不是一个常人所拥有的。
开出了几朵血花,倒下了几个人,一、二、三,是三个,但里面没有林天,
更没有卫。
所以张叔的菜刀已经转向卫了。
死亡除了自然死与天灾,那剩下的只有疏忽,但生命这东西,能疏忽几分呢?已经回神过来的厨师们,那是几把菜刀,那是几个血洞,还有,肠子流出多少?「扑通」
声,是我的双腿跪地,发抖无力的膝盖已经无法承受一个过于恐惧的身体。
闭上眼睛,还能听见那皮肤被划破,那肉体被刀子捅进,那几不可闻的刀子
与人肉的摩擦声。
闭着眼睛只能让恐惧更甚,我重新睁开眼睛,已是发狂的厨师,和看戏的人
群。
卫那群人已经退到旁边了,而出来的我们,那眼神只有两种,一种是跟卫那
群人一样的兴奋,一种是面无表情,似乎眼前不是在杀人,只是在玩乐,比如育
、比如麒。
机械的动作,是重复的捅进拔出动作。
是否可以理解这是人类杀戮的野兽本能。
是一种欲望。
下巴被一只脚抬起,被迫上仰的脸对上育讥笑的嘴角。
育只是用一个嘴角对着我,眼睛依旧看着不远处。
我想我应该笑的,但,现在怎么笑得出来!鲜血,肠子,彷佛能听见一个心
脏被压扁后弹起的空洞声音。
终于垂在两侧的手臂撑在了地上。
五指着地,清晰的骨指节跟上颤抖的队伍。
抬头继续看着那血花飞舞的人形图桉,一节树枝高高抬起,再被狠狠折断,
骨头的声音,脆弱,一如脆弱逃避的心。
张大嘴巴想喊出一个「啊」
的字节,却发现张着的嘴连一滴水都流不出。
乾涩的嘴巴,乾涩的舌头,乾涩的身体。
杀戮的时间,持久得让脑袋发酸,而恐惧、恶心,却是一节一节地爬升,直
到最顶端。
「扑通」
一声,是我跪倒在地的声音。
闭上了眼睛,好累,耳朵里还能听见那疯狂的笑声,脑子里还能看见手臂、
那血花。
好累,身体动不了,也不想动。
脑袋还在运作,四肢却已经罢工了。
趴在这地上,不远处的血味更清晰地钻进鼻子。
那个杀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当我有力气抬起眼皮时,我的身边已经
站着不少人。
地点在大操场。
原来我还在那里。
原来这个夜晚还没过去。
「育,这是你的宠物啊,刚刚不是挺敢的嘛,怎么这回就蔫了。」
说话的是卫,口气很挑衅。
「这样的宠物玩起来才有意思。」
是育的回答,不带起伏的音调。
我爬起来,望进他的眼里,果然如我猜测的平澹。
「育。」
伸过手,拉拉他的袖子,我的直觉已经在告诉我,有危险!显然育也不想多
呆,见我起来了,直接往宿舍走,我赶紧跟在他后边。
「哦,这么快就走了,你这个宠物我看着很有意思,让大家玩玩吧。」
卫一群人已经挡在了我们面前。
显然现在的情况对我们不利。
卫身边有一群手下在,而育只带了我一人出来。
至于其他出来看的人,跟我们的情况都差不多,而且根本不用指望他们能帮
忙。
就算他们有带手下出来,会帮我们吗?在这个吃人的性奴集中营。
离去的脚步渐渐远去,好戏看完了,那些人一个个地离去了,很快大操场只
剩下四拨人,我跟育、卫跟他的手下、厨师、死人。
「卫,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喜欢把我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玩了。」
育的声音平澹中带上冷调。
他生气了,我更往他后面站了,就差没把脑袋缩在他背后。
「那个紫,不就是公共玩具,反正也不差一个,让这个也做公共玩具吧,这
么好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