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寒着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轻叩,“威胁我不好使,这么多年,我不愿意的事,你见谁成功过?”
是啊!
姜思云悲哀地想,三年前两人注册结婚,那也不是威胁,是合作,她用掌握的肾源交换,他帮自己夺回母亲的股份,现在她只是想要这份合约长久延续下去。
从格陵岛餐厅初会,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预期,或者更早些,在自己把简溪的照片发过去,北安迅速回了个“好”,她就应该敏锐察觉到不对劲的。
只是心里太想他了,才会麻痹自己。
北安看着简溪吃东西时那专注的神情,赶去水疗中心的急迫,以及一句话都没有交代撇下自己匆匆回国,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疑惑不解。
直到私家侦探查出简溪在容城住过十多年,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就是丈夫的心上人。
她要报复!
怀孕是计划的事,而且这个孩子的父亲必须是简溪的丈夫陈屿,有了孩子后,这两个男人,无论哪一个都不可能和简溪在一起,她才会一次次甘愿被陈屿侮辱责骂也要继续去纠缠勾引他。
把用维他命伪装的避孕药当面吃下去,想着怀上陈屿的孩子就可以谈条件,谁知道北安通过律师说要提前终止婚姻合同。
只是老天爷终于帮了自己一次,她竟然怀孕了,算算时间,就是格陵岛那天晚上,陈屿射了一些进去,虽然吃过药,还是怀上了。
摸着平坦的小腹,她笑了,再也没有比这更锐利的武器,杀人不见血却能让简溪痛彻心扉。
自己有了陈屿的孩子,简溪的婚姻走不下去,和北安也不可能,换妻?那么混乱的开始,自己还有了她老公的孩子,难道这见不得人的关系还要成为现实吗?只怕她看见北安都会远远躲开。
这根刺会一辈子扎在她心间,拔出来疼,不拔出来更疼。
北安现在话里的不忿是已经猜到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了,那又怎么样,既然留不住他的心,她就毁掉。
“北安。”女人循循善诱,“孩子你也不想我生下来对不对?你陪我去做了它,我们的婚姻继续维持下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孩子存在过。”
“姜思云,”男人不再叫她的英文名,“你看不起莫清怡,可我觉得,一个人想要找寻什么样的路完全无可非议。莫清怡出国嫁人,不管她看上的是人家的经济基础还是特立独行的个性,都是非常理性的结合理由。但是如果是为了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像戏剧, 成天笼罩在各种焦虑,冲突,无事找事的聚光灯下,那就非常不理智的,甚至可以说是幼稚夸张。”
女人被刺得心痛难忍,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是幼稚,北安,你已经猜出我怀的是陈屿的孩子了吧?不管他认不认,这都是他的孩子,简溪会永远觉得膈应,她要不离婚,这辈子也别想风平浪静,她要离婚,你说她的前夫娶了她后面老公的前妻,还生了孩子,这么混乱的关系她会接受吗?她的父母以后要是问起你们怎么认识的该怎么说?C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些话就像风一样,轻飘飘就吹到耳朵去了,你觉得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你真是疯了!”
“是,我就是疯了,我爱你,刻骨铭心地爱,我得不到的,简溪也不能得到,说起来我比她还多一样,我至少有她前夫的孩子。”
“姜思云,我会马上通知律师今天就向家事法庭递交紧急呈请,我们已经分居两年,可以立刻判离,我劝你一句,你有这份心思用孩子打主意,不如多关心关心乔氏今年的对赌协议,如果年底不能上市,投资方有权退出投资,并要求你们高溢价回收股权,那时候,你母亲赠予你的股权不再是资本,而是累累负债,当然,如果你改变主意,我刚才说的补偿DST百分之三的股份依然作数,明天我就可以帮你安排医生,送你出国。”
姜思云脸色有些苍白,从她的丈夫要提前终止合约,心里就清楚这段婚姻没有维系下去的可能。
不过是在赌,赌北安和三年前一样犹豫,可他冷漠甚至语带威胁的态度却让自己彻底凉了心,不,也不是没有妥协的,他说要补偿自己百分之三DST的股份,安排医生送她出国做手术,可却是为了那个已婚的女人。
他明明是自己的丈夫,他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他却暗地里为别人老婆做那么多事,给陈屿父亲工厂施压缚住陈屿的脚步,费尽心力把简溪安排到江城培训,住进他的公寓,自己早就在江城买了房子,他却从没有来看一眼。
这个孩子非生不可,她还没有见到简溪脸上有趣的表情,还没有看到陈屿像条狗一样跪下求她。
姜思云红着眼,无力地跌坐回沙发,抚着自己小腹轻声说:“这是条生命,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陆北安挑眉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表情淡淡:“可以,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我提的条件都有效。”
他没有等到姜思云,给简溪打电话占线,发信息被拉黑,回江城也根本找不到人,第二天一早王若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