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留行想着叶白玉活蹦乱跳的身影,暂时说不出话。
叶白玉对翻墙进重锦医宫已经是熟门熟路了,对去花灵秀居住的小院也熟悉。
当他借着夜色翻到花灵秀住的院子里时发现,这小院的守卫增加了,除了当归连翘,还加了八个身强体壮的汉子。
叶白玉想了想这可能是上次花灵秀为了帮他逃走,用的苦rou计引起的连锁反应,叶白玉内心愧疚,若不是为了他,秀秀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更加没有自由的牢笼中。
叶白玉在隐秘的角落,寻找着不惊动人就可以潜入花灵秀房间的办法,恰在这时,一个婢女端着一碗汤药敲响了花灵秀的房门。
这药的味道有种浓烈的苦味,叶白玉很熟悉,是花灵秀每天都要喝的药,之前叶白玉还以为花灵秀身体不好需要靠汤药调理身体,后来花灵秀亲口说这是花重锦让他听话的药。
秀秀既然这么说了,那这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索间花灵秀开了房门,屋内烛火映着花灵秀的身影还是同样的清丽绝lun,见着送药的婢女,花灵秀不发一言。花重锦有交代送药的婢女会看着他喝下药才会离去,已经习惯的花灵秀没有任何表情,端起药碗正要一饮而尽,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股力道将手中的药碗打翻。
碗碎的声音引来护卫们的侧目,花灵秀看着药碗碎片,很快反应过来,“手滑了,再去熬一碗吧!”
婢女也是不多话的人,弯腰收拾了碎片就默默退下,花灵秀看着婢女退去,他打翻药碗的事绝对会传到花重锦耳朵里。
婢女退走,花灵秀也关了房门,关门的时候花灵秀还在想刚才打翻他药碗的力道,从何而来?
转身回了里间,花灵秀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里间的桌子边,见到他还挂着天真笑容跟他打招呼:“我回来了。”
叶白玉是趁着打翻花灵秀药碗引了所有人注意,从屋顶翻进来的,他身手轻巧,速度也快,完全不会引人察觉,但叶白玉觉得这种行为有些古怪,他与花灵秀相见都是避人耳目,这像极了话本里说的偷情。
在叶白玉思想拐到没边的时候,花灵秀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你毒解了?”
花灵秀见叶白玉面色红润,不似中毒时那般苍白虚弱。
“嗯。”叶白玉回到:“得了些机缘,刚好把毒解了,其中有些曲折我以后再与你细说,我这次回来是要带你走的。”
带你走这句话叶白玉不止一次对花灵秀说过,这也是花灵秀所希望的,所以花灵秀也不扭捏推辞,“你有把握带走我吗?”
叶白玉向来自信,“当然,在带你走之前,我还要送给花重锦一份大礼,不过需要你配合。”
明明未见过几次,交谈也不算多,甚至连身世身份都不知晓,花灵秀却莫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
只是他对自己性别有错误认知,眼前这人三番两次来找他,无非是看中了他的容貌,花灵秀权衡了下,如果他真能带他离开花重锦的掌控,便坦白了自己的性别,并向他赔罪。
想通这一点花灵秀,坐到叶白玉对面追问:“需要我配合什么?”
叶白玉没立刻说话,而是看着桌上的茶壶,“我想喝水。”
花灵秀想他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给客人倒茶是应该的,没多想便给叶白玉倒了茶。
从叶白玉闯入花灵秀屋子里,花灵秀给他倒的第一杯茶开始,叶白玉就发觉他爱上喝茶了,味道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倒茶的那个人,温柔似水还赏心悦目。
喝了茶水的叶白玉得到满足,告知了花灵秀王不留行给他说的关于花重锦的罪行,并说了他们要揭露花重锦罪行的计划。
花灵秀听了后眉头紧蹙气极恨极,怎么说他外公也是花重锦的恩人,他不尽恩将仇报,还要赶尽杀绝!
当初的一片善心,竟招惹了个祸害!
叶白玉看见花灵秀蹙眉,感觉到了花灵秀情绪起伏,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有些手足无措,想着他看过的话本起身走到花灵秀身旁,有些笨拙地伸出指尖点了点花灵秀的额头,“我知道你生气伤心,但是不要太气,容易伤身。”
叶白玉语气带着孩童般的天真真挚,竟奇异的让花灵秀的情绪平复下来。
花灵秀感激的看着他:“谢谢。”
叶白玉没说话轻轻拍了拍花灵秀肩头,同时在心中想到,他得找人学习下心上人伤心时该怎么安慰。
柳州繁荣,天刚亮就有或劳作或做生意的人们出门,今日出门人们发现些许不同,柳州的大街小巷都洒满了纸张,纸张上字迹工整的写满了字。
有识字的人捡起纸张一看,纸张上竟写满了柳州城内一直敬重的神医花重锦的罪行,纸上书写他大逆弑师,残杀同门,逼死师妹的种种罪状。
在柳州,平常百姓可能不太熟悉武林之事,但花重锦却是无人也不知的,他悬壶济世,为看不起病的百姓免费治疗,在百姓心中他就是大善人,这种种恶行与他平日作为大相庭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