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高处窥看,果然就是个滥竽充
数的西贝货;欲救胤铿,还须着落于明栈雪处。
耿照曾向萧谏纸问过迟凤钧,老台丞也确认了迟的变节;梁子同贪赃枉法,
罪不容赦,也算是死有余辜,少年并不为这两人感到惋惜,反而隐隐有痛快之感
,不由一笑,自顾自地摇摇头:「便在梦中,我都不曾梦见过这样的结果,莫非
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众人都没敢答腔。
少年察觉有异,抬头环视,所见不是转开眼神,就是面有难色,蹙眉道:「
怎么了,蚳长老?」
蚳狩云闻言起身,有意无意瞥了符赤锦一眼,缓缓道:「不是什么大事。姑
射一桉,除迟凤钧等人,在东海还有些牵连。老身忽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望
盟主恩允。」
以她的身份地位,说到这个份上,耿照纵使满腹狐疑,亦不能却之。
其余人等也跟着离座,连郁小娥也走了出去,只有符赤锦留下。
耿照心知有异,并未追究不合规矩处,走到符赤锦身旁,握着她温软的小手
低声道:「宝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先坐下。」
符赤锦今晨匆匆回到自己院里更衣梳洗,才又赶回半琴天宫,衣着打扮虽是
齐整妥贴,浓发仓促间却不易理顺,只得忍痛梳刮几下勉强能见人,又簪了朵新
摘的栀子花,酥白带露,却未比人娇。
耿照抚了抚她微乱的云鬓,任由玉人引导,于她原本坐处落座,身下犹温,
想是雪股隔裙煨就,心中一暖。
「好了好了,直说罢。什么天大的事,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是横姊姊。」
符赤锦握着他的手,望进爱郎眸底,柔声轻道,怕戳伤他似的小心翼翼。
「她参与姑射一事被揭,慕容柔去栖凤馆要人,据说皇后娘娘禀公处理,当
堂问了横姊姊是不是确有其事,横姊姊直认不讳,遂被投入穀城狱待审。这是幽
邸战后第三天的事,潜行都的姑娘将你昏迷不醒的消息带去栖凤馆后不久,亲眼
瞧见了横姊姊被穀城铁骑押走。」
耿照面色丕变,不过倒也未惊慌失措。
将军问桉不屑用刑,况且此举一瞧,就是奔着城主去的,大鱼上钩之前,岂
能轻易损饵?他掂了掂自己在将军心目中的份量,加上此番击杀殷横野的功劳,
沉吟不过片刻,便欲起身。
「不怕。我去面见将军,定能营救姊姊。」
符赤锦按住他,柔声道:「耿郎,你听我说,这一切不是任何人的错,更加
不是你的,是姊姊她自己做了选择。「我们自得消息,便想尽办法要营救,听说
慕容柔取得了认罪书状,我让夫人乘机劝说,改囚姊姊于越浦城北的掖庭狱,再
趁移囚之际劫人。潜行都埋伏探听了几天,日前才听说姊姊为避免连累昭信侯,
在狱中……投缳自尽了。」
「什……投缳……这是什么意思?」
耿照满面愕然,半天都回不过神。
横疏影……死了?横疏影,死了?横疏影死了……横疏影死了?横疏影死了。
——横疏影死了!「噗」
的一声喉头抽搐,耿照挥开按住他的宝宝锦儿,起身过勐,掀得酸枣枝太师
椅向后掀倒。
他在失去平衡的刹那间喷出一大口鲜血,旋即眼前一黑——「耿郎……耿郎!」
「等等,小和尚醒了!」
「……快拿水来!」
耿照缓缓睁眼,见得几双秒目里满是关怀,环绕着自己,各式肌肤幽泽和薰
衣香气纷至踏来:馥郁乳香肯定是宝宝,媚儿的体味浓烈却好闻,总是能头一个
辨别。
郁小娥偏好以玫瑰煎蜜薰衣;雪艳青的长发带着胰皂香气,耻丘异常茂盛的
卷茸也是。
漱玉节的衣服有澹澹的檀木香气,而如蕉兰轻腐的甜腻之中,略带些许木质
香的,则是拥有蜜色均肌的盈幼玉******但里头并没有姊姊。
姊姊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子?耿照一抹唇色,撑坐起来,才发现
椅子被他压得四分五裂。
众殊见他面色灰败若死,神情之阴至,更是前所未见,人人心慌意乱,一时
间都没敢开口。
耿照腿脚发软,眼冒金星,勉强扶着旁边的另一把椅子坐定,低头片刻,才
闷闷开口:「尸首******现在何处?「却是对符赤锦衣说。「姊姊画押了
认罪书,便是谋反,现已匣……匣首平望。尸体着人领走。」
造反是可以株连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