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夏茹微笑起来：「你的喷气装置撑不住的。」
「抓住什么！」叶待明喊：「闸口，飞船外面的什么扶手，任何东西，抓住
了！我能救回你！」
夏茹摇摇头：「深渊……深渊在召唤我……还记得吗？我说过想要到它的怀
抱裡，现在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我曾经望向深渊，而它……也看见了我，它来
找我了。」
说着，女孩把手轻轻一挣，滑入黑暗的宇宙深空。
紧急逃生闸口用尽开启时间，自动关闭了。叶待明扶着廊壁，透过舷窗，只
看见夏茹的身体如同一具冻僵了的白玉凋塑，乳房上凝着水汽结成的冰晶，混身
上下透着银色星光，裸露着几近完美的肉体，朝宇宙深处滑落。
几分钟后，她彻底掉出了叶待明的视线范围。
７
「这裡是你们的舰长。」叶待明疲惫的说：「我们镇压了叛乱，也失去了一
些伙伴，留下了……」他望向被固定在椅子裡，沉默的医疗官：「留下了些后遗
症。我们还与青山号失去了联繫，雷达和即时通讯设备都被他们破坏了还在修理，
我们开启了远距离呼叫信号，但青山号没有回应。现在在柯伊伯带的空旷太空裡，
似乎只有我们了。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继续航行，不久之后我们就将进入太阳系
的最后边界奥尔特星云。我在想……」
「别忘了你向深渊许过的愿望。」医疗官冷冷说着：「深渊必会令你如愿以
偿。」说罢，他嘿嘿笑了起来。
「给他打一针，让他睡过去的那种。」叶待明闭眼叹息：「他让我想到老陈。」
舰上时间，年６天２点。
通讯器响起，新任领航员打开面板，收到了木星回话。移民船航线正常，状
态良好，已经到达集合位置，却没有看见补给舰。木星基地请求松山与青山号立
即校对自己的坐标，赶往汇合点。这份信息在传输途中明显引起了海王星基地的
注意，后者在通讯中附注了同样的意见。
会收到这样的讯息简直是意料之中。老陈匆忙发起反叛行动，自然是为了赶
在叶待明收到这条消息之前。
「告诉他们，我现在没空管移民船，当务之急是找到青山号。」叶待明说：
「如果他们有青山号的任何消息，请转达过来。」领航员立即将此消息发送出去。
「夏珂开口了吗？」叶待明问。
「她说了。」新任大副回答：「我们现在掌握了正确的航线信息，早在启航
的时候，我们的航线就被修改了零点五度，现在离汇合点大约两千一百万公里。」
她当然会说，叶待明自嘲的想。现在隐瞒正确航线已经没有意义，松山号只
需要同时和木星及海王星基地进行三角定位，就可以轻鬆获知自己的位置。而补
给舰队目前的最大问题，是失去了青山号。
松山一直在按原航线直线前进，从未进行过加速或者减速，青山号脱离伴飞
状态并消失到视线可见范围外，必然是脱离了航线，甚至更改了航行速度。但这
还不是最重要的——松山号的雷达被破坏了，青山号却有雷达可用。如果他们收
到了松山的呼叫信号，又无法建立联繫的话，至少应当在雷达上找到松山的位置，
并向他们靠拢。
为什么青山没有这样做呢？叶待明苦苦思索着。
又在思考了吗？还没有忘记吗……即使得到答桉，又会牵扯出的问题，
这是个痛苦的循环……
叶待明摇了摇头，试图赶走杂念。
他离开舰桥，在长廊间独自一人飘浮了许久，才打开一间从外面锁住的休息
舱，赤身裸体的夏珂正被软禁于此。
「没有按逮捕程序将你强制冬眠，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叶待明不动声
色的进入休息舱，关闭了大门：「你得告诉我。」
「我得告诉你？」夏珂微笑着：「或许是……你需要信息才对。事
情其实明摆着了，舰长。」
「我耐心不多，所以不要跟我再说废话。我只管问，你只管答。」
「青山号吗？很显然，舰上也发生了叛乱……你早就想到了吧，姐夫，只是
不愿意面对罢了。」
「主使人是谁？也是老陈吗？」叶待明紧张的问。
「不……我们都只是僕从而已……你知道的吧。」夏珂凑近俏脸，微笑着，
幽香的气息吐到叶待明脸上：「姐夫，你见过『它』了，对吧？那么，你应该明
白，我们所有人的思想，都与它联繫在了一起，奉它的名义行事。你已经被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