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阅一早就离开了匡皓家,打车去了深音。再看到这栋高耸入云的大楼时,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一样。他人还在门口站着,楼上的人早就看到了他。前台很快就有人出门来迎他进去。
按照惯例,太子爷每次来都是直接上总裁办公室的,或者是去行政办找事的。可这回那边电梯都给他按好了,应阅愣是在前台没走。前台的小姑娘只觉得太子爷面有愠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盼着楼上赶紧来人救命。
“我找应总,不过没预约。”应阅沉着的脸上突然扯出笑容来,饶是个帅哥也让小姑娘心头一惊。这太子爷从来没有走过找人的正经流程,小姑娘也不敢怠慢,拨了总秘的电话,说了情况。可巧总秘就刚下来了,前头引路带着应阅去了总裁办公室。
应深还在低头办公,直到应阅进来才抬头。一个晚上没见,眼见着好像哪里都变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开。
“昨晚怎么不等我?”应深先问。
“为什么要等?”应阅反问。
应深叹气,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跟前。应阅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人和自己差不多高,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无法比肩。
“我来拿一些东西。给付进玉挑的剧本,还有......”应阅避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钱。”这不是他第一次向应深要钱,但是并不比第一次容易。
“你要钱做什么?”
“你这话奇了!你费劲心思要把我从深音逼走,难道深音就是你应深一个人的吗?”应阅一时反倒被应深这个问题弄笑了,“当然你是我哥哥,深音也是你的心血,我给打个折,不多,只要比当时你给匡皓的多就行。”
“那确实是不多。但是我要知道你要钱的原因。”
“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到底答应了匡皓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应阅看着他,“他要我答应他,绝不浪费自己演戏的天赋。现在我履行承诺,离开深音。”
“剧本可以给你,但是钱,”应深拽住他,又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可能。”
“剧本......和......钱......我都要。”应阅挣扎着掰开他的手。
“应阅!”应深嘶哑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其实我也不缺钱,但是我想比起匡皓,或许应总你更大方一点。”
“我已经把宁侑送走了,他不会回深音了。”应深拥住他,“阅阅,你回哥哥身边好吗?”
应阅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在应深怀里大笑不止,笑得呛到了直咳嗽。他从应深怀里出来,眼角还有刚刚笑出来的眼泪。“你忘了昨天我是怎么求你不要去看他的么?无论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答应。你现在求我,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不会再这样了,阅阅。”应深说道,“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应阅突然发怒,单手扼住应深的喉咙,双眼也跟着红了起来,“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乐、意。或许你觉得你的玩物不够新鲜了,玩物终究是玩物,但我是应阅。”
应阅说完松开手,转身就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应深脱力似的跌坐进沙发里。人算不如天算,岂料到头来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付进玉开门要去倒垃圾的时候就看到昔日光彩照人的深音太子爷浑身酒臭味,烂泥一般得躺在他家门口。还好这次应阅喝得太醉,已经失去了意识。付进玉自然是不敢怠慢,所谓两清不过是屁话,真的不管太子爷死活只会让自己不知死活。折腾了老半天才将太子爷伺候好,躺在床上安静地睡了。
应阅早上醒来就听见外面付进玉哼着歌在浴室里洗澡。他靠在床头,仔细听着付进玉在唱什么。听了好一段才听出来他唱的是[黄昏]。他想还真应景,付进玉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应阅缩回被子里,闷住头。
“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付进玉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嘴里还在唱着。“应阅,应阅,起床了。早饭吃什么?”付进玉推了推缩在被子里的应阅。应阅被他推得不耐烦,一脚踢开被子,坐了起来,“大清早你唱什么歌,烦死了!”
“早饭你想吃什么?”付进玉不接话茬,只问早饭的事。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应阅不耐烦,下床去洗漱。
付进玉看着他,还有一些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蛮横跋扈的太子爷吗?他都做好穿衣出门不辞辛劳地去哪里给太子爷打包早饭回来了,结果太子爷居然如此亲民。虽然脑子还没理解这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身体已经行动起来,下楼买了包子豆浆各种各样的早餐。回来的时候应阅在洗澡,付进玉等他出来的功夫又下厨煮了两碗面条。
应阅头发还滴着水就在餐桌边坐下了,夹了一筷子付进玉煮的面条。“你要是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就去开个面馆也行。”应阅点评道。付进玉这时候才舒了一口气,这说话夹枪带棒的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