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起床的闹铃,寻州川条件反射地把手伸出被子拍电子闹钟,结果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一个什么东西挡了一下,他也没功夫琢磨,先把那个滴滴滴的东西摁掉再说。
今天是周一,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想起应该起床了,闹钟每周一到周五早上七点半会自发闹铃,再赖个床可能会迟到。
这么转了个心思,就更清醒了一些,这才意识到被窝里还有一个人。
寻州川心里一咯噔,他吓得掀开被子一看,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正钻在他胸前,瞪着发旋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来是马骁,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也不嫌空气质量不好。
松了一口气,寻州川又合上被子,打了个哈欠,也想起了昨晚请了假。
这还是第一次,寻州川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居然却什么都没做。
而他还觉得挺满足。
倦意翻飞,他侧躺着身子已经有些僵硬,就稍微变动了一点姿势,马骁便也连带着变了点姿势,头都没抬过,依旧挨着他胸口睡得昏天黑地。
和四年前一样,睡起来就死沉,连口交都闹不醒的,寻州川心想。
他回忆起过去的时光,心里就有些因为愧疚而忐忑。
之后要好好弥补一下,他寻思,要对马骁好一点。但怎样算好呢?没什么恋爱经验只晓得做爱的寻经理转起了脑筋,他也不会做饭菜——他想吃马骁做的,所以自己做就Pass掉了,他可以请人来家里搞卫生,他总不能要去学着打毛衣吧?
怪娘的。
如果是女人,最高的爱情表现大概就是和男人结婚为他生个孩子,自己又不能生,也不能在国内合法结婚。
想来想去也只有陪床。
这个他还挺乐意,只要马骁想,他随时都可以奉陪,不过男人比女人稍微麻烦一点,做多了后面会有点辣辣的,但他认为,肯定是可以克服的没关系。
这么打着下半身的“主意”,寻州川有些蠢蠢欲动,他喜欢的人脱得只剩下贴身衣裤躺在他的被窝里呢,他的下身正晨勃着,马骁的应该也硬了,但他不想弄醒男生。
默默地躺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马骁醒来的时候,寻州川还在睡,他爬出被窝,窗帘拉着看不出时间,翘起脖子瞅了一眼电子钟,九点二十多。
想起昨晚寻哥请了假,可以多睡一会儿。
于是马骁又回到枕头上,盯着寻州川的睡脸发愣。
昨晚喝了很多酒,现在嘴里很干,嗓子要冒烟,他怕吵醒了还在瞌睡的人,然而实在没办法再不喝水就要喷火了,便蹑手蹑脚地挪下床,在南方这shi冷的室内空气中窜出去,给自己倒杯水救命。
等他喝完水,上了厕所回来,寻州川还没醒来的样子,马骁又悄咪咪地爬回被子里,重新把寻州川抱住的时候,年长的男人也只是哼哼了几声,没有醒来。
马骁习惯了昏暗的视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就躺在那儿盯着寻州川出神。
他看到了男人眼下的黑眼圈,还似乎瘦了一点,颧骨有些凸出,虽然他寻哥的轮廓一直不算柔和,但以前没这么锋利。
这样仔细端详,方能看出时间的确有在这个人身上流逝,自己也二十四岁,寻哥也三十了。
若是早几年就能一直厮守在一起该多好,互相陪伴,彼此扶持,能一起度过那些艰难痛苦的辰光,但……马骁转念一想,凭什么寻州川一定要喜欢自己呢。
或许,他就是喜欢现在这个自己呢?不然当年也不会那么干不是吗?
昨晚也没来得及问什么叫“早就喜欢”,多早?具体什么时候?
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他们在一起了,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马骁定了神,轻轻地把嘴唇贴在寻哥的肩膀上,权当一个亲吻,寻州川没有动静,他就大胆地凑过去亲了亲男人的脸,在皮肤上摩挲着,寻州川这回倒是动了,可能是觉得痒,睡梦中试图用脸去蹭枕巾,结果这反而把嘴送到了马骁的嘴边。
他从善如流地亲上去。
寻州川这下才真的醒来,他轻哼着睁开眼,注意到了正在轻薄自己的家伙,向后撤了几寸距离才看清楚马骁的脸。
“你醒了……”他呢喃,揉着眼睛。
“口渴么?”马骁以己度人,昨晚寻州川也喝了点酒,可能也口渴。
嗯……寻州川含混地回答,马骁就把放在床头柜的杯子递过来,“还温着。”
寻州川有些诧异,喝了好几口润了润嗓子才说道:“你起来多久了?”
当他半坐起来喝水的时候,“也没多久。”马骁蹭过去环住寻州川的腰,像是怕他着凉给他捂着,又像是在撒娇。
寻州川把杯子放好,又躺下去,现在人都醒了,不禁开始觉得彼此身上用作睡衣的T恤很碍事,但寻州川还记得昨晚马骁说“不做”来着,也不敢造次——这对他来说也是破天荒了,咬在嘴里的rou都不敢下咽,他有些气闷,报复性地钻进马骁怀里,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