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了,旧书卷的味道被重新锁入了这间久无人踏入的屋子里,此外还有一股淡淡的琥珀香气。前日风尘仆仆地回到王城,他还未来得及熏衣。
李裴的脚步一点点走近,终于重新在他跟前停下,眼前便落下一片Yin影来。
福南音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头低垂着,一向冷静自持的国师头一回有些茫然无措地望着李裴那墨缎的鞋尖,连开口问一句的勇气也没攒出来。之前说出口的话要怎么圆?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不是想要我吗?”
头顶传来李裴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就让福南音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后者没说话,两只手却紧紧抓住了身后的书架隔层的木板。
头一次说这般没羞没臊的话,李裴却当了真。可他又实在不知道这个“要”字究竟意味着什么,那是他面对李裴时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渴望,即便相互坦露心迹后的多日,在马车上李裴也为他纾解了很多次,可是不够,显然不够……
两人间唯一的一回,甚至都是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做完的。
“不会?”
李裴看他这副反应,心中登时便明白了,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灿烂了几分。他伸手抬起福南音的下巴,本是十分轻佻的动作此时做来却又带了些挑逗的意味。
而后是一个轻缓的吻,舔shi了那两瓣温软,又如羽毛般划过福南音的唇角。那一声细微的抽气声忽然响起,与此同时李裴伏在福南音耳边压低声音道:
“没事,我教你。”
看着方才还在漠北王的大殿中运筹帷幄设局之人露出这副慌乱的眼神,那明显急促起来的呼吸,颤抖的喉结……
自持者破欲,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受得了眼前美景。
李裴的心砰砰跳着,明面上是一副把控全局的模样,心中却又不比福南音镇定。
他将福南音两只紧抓着书架的手握起,一点点诱导着他将其放在自己腰封的位置,那里有一根带子,只要轻轻一扯,李裴身上的外袍便会打开,而如今他将之一端放在了福南音手中。
不但交出主权,亦是交出自己。
福南音的手指轻轻颤着,踟蹰着,他的耳根都红透了,抬头看着李裴那看似好整以暇的笑容中甚至带了几分揶揄,心中一急,手上的力气便没控制好,大了些。
衣带应声而断。
这突兀的声音在四下寂静的藏书阁中仿佛一个暗示,两人脑中最后那根与当下无关的理智的弦也断了。
而后便是锦帛落地的声音,以及忽然粗重的呼吸声。
福南音将李裴的身子按在身后的书架上,青涩又迫切地吻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鼻尖,嘴角,耳垂……
同时他又感受着李裴落在自己身上的手,那习惯握着刀剑而磨出的硬茧在皮肤上缓慢而有技巧地摩挲着,所到之处就如星火,引人战栗,寸寸燎原。
福南音唇齿间传来几声隐忍的呜咽,又被迫学着那人的样子两手在李裴身上胡乱摸着。
“就像这样……”
低哑的嗓音一遍遍在耳边响起,福南音身子每抖一下,李裴便咬着他的耳垂问上一句,
“学会了吗?”
海妖夜歌,蛊惑人心魂。
福南音从不知道李裴竟有这样一面,明明做着如此暧昧之事,坏心逼得他节节败退,却又半分不贪婪不急迫,温柔地像是对待什么绝世珍宝。
六个月的小腹没有衣袍的遮掩已经现了形状,李裴一只手小心地护着,见福南音腿软得似乎已经站不稳,便揽着他的腰。
“还想要吗,阿音?”
一切动作骤停,福南音的手还紧紧攥着李裴身上那件未来得及脱下来的亵衣,脸上chao红未褪,胸口起伏着,轻喘着气。
从最初到此刻,福南音看似握着主动权,却偏又每分每秒都受李裴牵引着,不断满足着他的索求。
媚眼含情。
这四个字毫无征兆地撞在李裴心里,心又跳慢了一下。
他眼神微暗,听见了福南音那细如蚊呓的应允,当即将人小心翼翼放在铺好了几层衣袍的地上。
居高临下,李裴压抑着声音中的情绪,低声道:
“打开,乖。”
……
藏书阁的门被敲了三声,外面的人似乎犹豫着是否要进来。
“主人,有密报。”
听到前面二字的时候,福南音仍是带了几分恍惚,直到“密报”二字入耳,他那双沾染上情瑟的眸子缓缓从李裴身上划过,最终落在那道门上,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
屋中依然是旧书的腐气,那丝琥珀香不知何时已经淡得闻不出来了,连带着方才那丝旖旎一道消散无踪。
福南音还摆着羞人的姿势,此刻却只觉得一阵尴尬羞恼。他的脸上烧得红,嘴唇却被咬的有些泛白。想要从地上起来,只是腹中月份渐渐大了,身子也重起来,试了几次,最后还是叫李裴扶着起来的。
他身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