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澄悄悄问隐竹:“那个男人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公子某位故人吧。”
老妪满头的银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乱。
“小姐死后,他续了弦,又生了几个……咳咳咳咳……”
“阿婆!怎么了?”宋洵连忙起身去拍阿婆的背。
老妪摇摇头,示意他别拍了。
“人老了……咳咳……”
从豆腐铺出来后,宋洵脸色就不怎么好。到了晚上,更是噩梦连连,额头上不断冒出一层又一层细汗。
一个青年高高地站在石阶之上,一脸的居高临下。一个头发凌乱不堪的夫人跪在石阶之下,不断地向青年磕着头。一个只有三岁的小男孩躲在竹筐里目睹了这一切。
“相公,求求你,放过孩子吧!要杀要剐,我都如您的愿,只求您能放过孩子!他也是你的骨rou啊!……”
青年人不屑理会,道:“你爱跪就跪吧,随你!”
妇女的额头已经磕破,正流淌着鲜红的血ye,可是她依旧不停下。
“相公!相公,你就这么忍心对待你的孩子吗?”
“我能容忍他活到现在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那个藏在竹筐里的小男孩十分害怕,浑身上下都在哆嗦……
……
“怪只怪你娘生出了个贱|种!”
“你活着就是宋家的祸害!”
……
“公子!公子!”
宋洵睁开了那双疲惫的双眼。
“您连夜高烧不退,真是吓死隐竹了!”
宋洵苍白的面色上微微泛红,嘴唇发白,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公子,先喝点水,我已经吩咐魏澄去请郎中了。”
“不想喝。”宋洵又将双眼合上了。
“郎中来了!小竹竹,郎中来了!”魏澄率先跑进了门。
随后,郎中也进了门。
“郎中,快给我家公子瞧瞧。”
郎中为宋洵诊了脉,隐竹领他到门外。
“公子体弱,怕是从小就落下的病根,是短寿之兆。若不根治,只怕这身子会越来越差。老夫才疏学浅,暂无根治之法。回去老夫会开个方子叫人抓药送来的。”
隐竹递了些碎银给郎中,道了声“多谢”,走进了屋子。
魏澄问道隐竹:“大夫怎么说?”
隐竹对着魏澄挤了挤眉头。
“不必瞒我。大夫说的是短寿之兆吧。”声音有些略带沙哑,是从宋洵那儿传来的。
小时候没有被沉海,多活了这十多年,短寿又如何?宋洵已经知足了。
“赵烨呢?”
“殿下不在客栈,也未向属下说明到哪去了。”魏澄一五一十地回复着宋洵的问题。
宋洵长舒了一口气,艰难地从床上坐起,隐竹连忙去扶。
“隐竹,给我把今日的衣物准备好。”
“公子……”
“快去。”
见宋洵一脸的不可忤逆,隐竹只好应了下来。
“是。”
第12章 宋洵身世揭
隐竹为宋洵备好衣物后,宋洵独自出了一趟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个信封。
看见魏澄守在赵烨房前后,宋洵问了问:“殿下回来了?”
魏澄点了点头。
宋洵推门而入。
魏澄把门关上后,宋洵用戏谑的口吻笑着对赵烨说道:“去楚王府在漳州的据点了?”
赵烨用同样的口吻回问道:“去云生阁在漳州的据点了?”
宋洵将手中的信封递与了赵烨。
“这是漳州郡守这些年来的所有资料的整合,里面的内容呢想必殿下也已经知道了,想再看看第二遍也无妨。”
赵烨接过信封后顺手放在了桌上。
“我的意思呢是说,漳州郡守虽然有点小贪小污,但总的来说还是为民做了点实事的。咱们就这样吧,直接去扬州。”
赵烨从椅子上起身,一下个头就比宋洵高了不少。
“官商勾结,可不是小事啊!”
宋洵哪里不知道漳州郡守的这些破烂事,只是和郡守勾结的……是宋府。
赵烨使劲抓住了宋洵的手腕举起来。
“宋府就是当年抛弃你的那个宋府,对吧!”
宋洵的手被赵烨抓得生疼,他撇开赵烨的目光,沉默不言。
十九年前。
“夫人,加油啊!”
“夫人您再使把儿劲儿啊!”
……
侍女来来往往,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床上的产妇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粒又一粒豆大的汗珠,双唇微微张开。妇人双手将被子攥得死死的,生产的剧痛让她无法忍耐。
“小姐,咱再用一下力吧!”旁边的老婆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