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玉漱听后眼泪夺眶而出,她娘死时,她才刚满五岁,萱娘生了赫连烁之后半年便离世了,留下她照顾刚出生不久的弟弟。
“我相信娘亲能够说这番话,也是不希望爹对她有愧。”赫连玉漱抹去眼泪道。
赫连嵚轻轻点了点头,转头看着赫连玉漱,轻声道“玉漱和萱娘很像,和你娘一样温柔,这双眼也像她,爹今日将这些告诉你,也是愧疚作祟,还有厌秋的死,杀她的人我一直在派人暗中调查,如今也有了结果。”
赫连玉漱蹙眉问道“可查出了是何人?”
“那名射箭之人如今被关押在天牢中。”赫连嵚沉声道。
“关押在天牢,难道...是尉迟韦派人...”赫连玉漱思索后道,心中也是一惊。
赫连嵚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人士奉尉迟韦之命射杀厌秋。”
“姜族...小天,姜厌秋,还有姜族的内乱,那么小天爹娘的死,是否也与尉迟韦有关?”赫连玉漱细想后才觉得可怕,原来一切都是尉迟韦所为。
“正如玉漱所想,小天的爹是尉迟韦所杀,而小天的娘亲雪瑶不知所踪,或许当年尉迟韦留下小天一命另有目的。”赫连嵚蹙眉道。
赫连玉漱眼中泪光闪烁,又想起昏迷不醒的小天,心中更是担忧不已,若是被小天知晓,当年姜族内乱,以及他爹的死皆是是尉迟韦所为,他会如何,定时会想要报仇雪恨,可如今尉迟韦手中有燧火弩,都已经将小天伤成这副摸样,又怎敢让他去冒险。
“爹将这些告诉我,不怕我告诉小天吗?”赫连玉漱问道。
赫连嵚沉声道“爹也正是此意,小天也该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姜族内乱后,族中只剩下些许老幼,断然是撑不到今日的,这些年,我暗中派人相助,姜族才能一直存在世间,才能有如今势力,这也算是我还个恩情。”赫连嵚道。
“恩情?”赫连玉漱不解道。
赫连嵚点头道“小天的爹姜觉与我有恩,当年在外救过我的性命,与姜厌秋也是情同姐弟。”
“爹可知,为何尉迟韦想要毁了姜族?”赫连玉漱的疑惑越来越多,越是问下去,她越是觉得可怕,越是担忧。
“因果...种下因就会有果,悔之晚矣,当年商邑为了取得江山,也是做了很多让人痛恨之事,却没想到惹到了一个能忍下恨意,蛰伏下来计划复仇的人,尉迟韦,就连我都未想到。”赫连嵚蹙眉道。
赫连玉漱轻轻点头,也算是知道了前因后果,幽幽一叹,这世间因果循环,何时能休啊。
“所以爹和皇上,并未真正的开战对吗?”赫连玉漱问道,她也只是猜测而已。
赫连嵚怔了怔,玉漱的聪颖果然替她娘亲,他并未回答,只是看着姜厌秋的灵位开口道“夜深了,路途劳累,玉漱回去休息吧。”
赫连玉漱也不再过问,点头道“爹也早些休息,玉漱去看看小天。”
赫连玉漱离开了宗祠,赫连嵚看着赫连玉漱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取下腰间的那柄刻了秋字的短刀,这是姜厌秋随身的刀,当年在天灯节时亲自送给了他,说什么友谊长存。
伤痛会随着时间淡去,可恨意却越来越深,消磨不掉的恨与深情,日夜折磨,难以喘息,唯有报仇,才能让自己无愧于心。
巫乐天昏迷不醒,他陷入了一场太过真实的梦境,让他难以分清梦与现实。
梦中,一间开满梅花的小院,听见屋外鸟雀的清脆的叫声,他自然的苏醒过来,察觉身旁很温暖,有个人紧紧抱着自己,转头一看,是安静睡着的天辰,没有紧蹙的眉头,脸上没有愁色,是那样安静安稳,他看入了神,此时面前的人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欠道“阿呜,早啊。”
他相信这是真的,他不想离开。
☆、【新雪挂垂柳,人间满飞霜】
虞城战事频频,得知虞城中有大量燧火弩后,追随尉迟韦的那些游寇将领,一个接一个的前来攻打虞城,且有联合之势。
云天辰领兵防御,固守虞城,那些游寇节节败退没有可趁之机,心中更是气愤不已,又是前去求见了尉迟韦,还是索要燧火弩,可尉迟韦还是不愿将燧火弩拿出,这时追随尉迟韦的这帮游寇不再攻打虞城,而是原地休整不再出战,似乎在商量对策。
“将军,有一封密信。”陈卓走进帐中呈上信道。
云天辰接过信,蹙眉将信拆开来,见信纸上只写了两行字:天子云气危及性命。尉迟韦有意将你除之,当心,珍重。
信上字迹他不认识,到底是何人所写,天子云气他倒是听过传闻,可这与他又有何干系?尉迟韦想要除掉他那是必然的,此人写信专门提醒他,看来是认识他的人。
“天子云气,这是怎么回事?”
云天辰蹙眉思索,看来他要找人问清楚,思索片刻,提笔写了一封信给商鸠,问商鸠是否知道天子云气一事。
商鸠收到信后,从衍州城赶去虞城见云天辰,他也很是担忧这件事,本来他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