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辰轻摇头,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事要问他,他若只是一心想害人,而不是受人指使,倒可以直接除掉,可若是这背后有罪魁祸首,还得揪出来才行,也不知道杜长秋还害过何人,近日小天狼的吃食汤药,都要好好检查,或许,你可以亲自送去。”
不寒点头道“是,公子。”
“对了,温谨那里,有消息传回吗?”
云天辰蹙眉问道,这次等的时间有些长,莫不是温谨遇到了什么难处?
不寒摇头道“还没有传回消息,要继续传信给三皇子吗?”
云天辰摇了摇头,若是温谨遇到了难处,现在就不该再送信前去,还是等回信好。
“不寒,你派人打探一下,看看宫中最近发生了什么。”
不寒点了点头,饮茶道“公子,听说白乌关也出现了几批反叛军,不知道二公子他如今如何了。”
“嗯,他也没回信....”
云天辰轻轻吐了一口气,他在浒阳城时,得知白乌关突发战事,就立刻送信前去,可到了如今还未手道他二哥的回信,消息也传得很慢,并不知道如今的白乌关情况如何。
想到信件,他写了好几封信给阿呜,可是每次写完,都没寄出去,如今也有厚厚的一叠了,如今的形势,他和阿呜,还是不要联系得好,或许他们都该冷静下来,好好的再审视一番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寒见他家公子垂眸不说话,似乎在想事情,便没有打扰,默默的退出了营帐,还顺带收走了桌上那壶酒。
云天辰回过神来时,发现营帐中只剩下他一人,不寒何时离开的他都不知道,果然还是太思念某人了。
夜晚,离天关更是寒冷,九月间就如同冰窖般,还能看到呼出的热气,云天辰揉了揉腿,又盖上那块毛裘,坐在桌前看书到三更,期间睡过去几次,都惊醒了过来。
三更时,云天辰端起那盘花生米去了当初小天狼经常去的那座瞭望塔。
刚走上塔顶,就见到小天狼正坐在围栏上,还是那副散漫的模样,不过戴了一副面罩,罩住了口鼻,只看到一双锐利的凤眼露在外面。
☆、【我眼中的月,何时才能圆】
云天辰缓步走到小天狼身旁,看着天上银白的弯月,叹道“偷偷摸摸出来,就不怕哪一日被人发现了?”
小天狼那双凤眼一挑,眼中有笑意,瞧见了云天辰手中那盘堆成尖的花生米,蹙眉道“我不是叫人拿了一壶酒给你吗,你不带酒来,带花生米来有何用?”
“没办法,酒被收走了,只能吃花生米。”云天辰微笑道。
“谁人敢动你的酒?”小天狼问道。
云天辰翻身坐在围栏上,笑道“没人敢动我的酒,只是医师嘱咐我不可饮酒,不寒看得紧,以后喝酒还得偷偷摸摸了。”
“噢?你为何不能饮酒?”
小天狼不解道,他还不知道云天辰患有寒疾。
云天辰伸手夺过小天狼手中的酒壶,仰头饮下后,擦了擦嘴角道“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提也罢,你戴着面罩,怎么喝酒啊。”
小天狼听后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一根小芦苇管,打开酒壶来将芦苇管插了进去,然后伸进面罩里吸着酒水,还发出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还真有你的,你不会在酒壶里吹泡吧,幼稚。”云天辰笑着打趣道。
小天狼停下动作,笑道“你回来我很开心,在营帐里待着都快闷死了,还好你把薛廉解决了,不然我就单枪匹马冲回浒阳城取了这狗贼的性命!”
“哈哈哈,果然还是小天狼,见你Jing神状态不错,倒也放心了,说明那药方有效果。”云天辰笑道。
“嗯,这瘟疫还要不了我的命,待瘟疫好了,我便带兵踏平了反叛军。”小天狼捏紧拳头道,毅然决然道。
云天辰点了点头,望向洬州方向,他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不经意间就会望着那个方向,那里有他思念的人。
小天狼看到了云天辰眼中的愁意,他知道云天辰定是在思念巫乐天,眸子沉了沉道“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估计你也不会告诉我,可巫乐天毕竟是怀南王的人,终究是会在战场上相见,到那时,你可不能手软。”
云天辰没说话,拳头紧了紧,眉头不自觉的皱起,这句话里的场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可是,小天狼说的并没有错,始终是要面对的,纵使他百般不愿。
可他怎能将刀尖对准阿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绝不会做伤害阿呜的事。
“我对任何敌人都不会手软,可是对他不行…”云天辰轻声道,声音是那般柔和。
小天狼饮着酒,将一只手搭在云天辰肩上,抬眼看着弯月轻声道“你知道这月亮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弯钩,像镰刀,有尖有刃,在这些夜里,不知道划破了多少人的心啊…”
小天狼伸手指了指弯月的两端,眼中也布满了思念,他在思念他的娘亲。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