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辰点头道“我不杀你,先生若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就一定会懂得如何报答。”
仲妙一听便明了,拱手道“多谢云都伯不杀之恩,日后此恩必报。”
说完此话,仲妙转身离开了营帐,云天辰眸子一冷,转身看着身前的士兵,问道“事情如何了?”
“禀都伯,都已经办妥!”下属回道。
云天辰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们走吧,去营外候着。”
下属应声退下,云天辰离开了仲妙的营帐,走到了薛廉的帐前,还未走近,便见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从营帐中滚了出来,而后帐帘掀起,走出一人来,此人身材瘦小,却气息凌冽,满身杀气,见他腰间挂着几把菜刀,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手中的那把菜刀晃着森冷的血光,赫然便是离天关军中掌勺的薛珍。
薛珍见到云天辰来到此处,两人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薛廉已死,此事已了,我回离天关了,云都伯应该知道如何处理叛军。”薛珍扶了扶右眼的眼罩,声音还是那般平淡。
云天辰拱手道“多谢薛珍兄。”
薛珍未在停留一刻,身形一闪消失在黑夜之中,云天辰看着地面薛廉的头颅,不禁幽幽一叹,若是薛珍愿意上战场杀敌,或许敌人会闻风丧胆,不敢造次。
薛珍是前日夜里找到他,说是混进了叛军营地里的伙房,薛珍与薛廉有仇,说要亲手杀了薛廉,让他见机行事,两人这才里应外合。
云天辰也未多问薛珍与薛廉的关系,他也猜到了薛珍一定是薛族的人,但是这其中有何故事就不得而知了。
云天辰也未作停留,一只穿云箭射入夜空中,在夜空中炸开一串火花来,早就候在不远处的不寒看到信号,立马领着兵朝着叛军军营赶去。
而后他捡起薛廉的头颅,手拿火把,将薛廉的营帐点燃,他早就吩咐人将叛军军营四处洒桐油,火势逐渐壮大,营中的士兵被惊动,慌乱的四散而逃。
叛军军营燃起了熊熊烈火,照亮了那片夜空,不寒带着人赶到叛军军营前,遇见了逃出来的叛军,叛军没了首领,看到不寒带兵前来吓得四处乱窜,轻松的就将这些人一一抓获。
营中火势猛烈,根本无法入内,不寒焦急的紧盯着熊熊燃烧的军营大门,期待一个身影从中走出。
众士兵也焦急的盯着门口,未过片刻,见一道身影不紧不慢的从火海里走出,一双冰冷的眸子,手中提着薛廉的头颅,背后的熊熊烈火就像为他披上了炙热滚烫的裘衣,威风凌凌,那般威武。
众士兵看直了眼,直到有欢呼声响起道“云都伯好样的!!云都伯威武!!”
“云都伯好样的!!云都伯威武!!”
众士兵跟着呼喊道。
不寒赶紧下马跪地,激动道“公子,这是薛廉的首级!”
云天辰举起薛廉的头颅,火光映照在头颅之上,看清是薛廉的样貌,众兵欢呼声更加热烈。
可只有云天辰自己知道,这头颅是薛珍取下来的,可薛珍却告诉他,想要有权势,就收下这份礼物吧。
随后,岑喜也带兵赶到,见到云天辰手中提着的首级,哈哈大笑道“我岑喜果然没有看错人!这薛廉无恶不作,搅得浒阳城乌烟瘴气,如今首级已取,大快人心!”
随后想起什么,又问道“那位叫仲妙的谋士可在?”
云天辰摇头道“他逃走了。”
岑喜叹了一口气道“此人定是料到了什么,才事先做好了逃命的准备,不知今后又会在何处遇见此人。”
“嗯,岑都尉,先善后吧。”
云天辰提着薛廉的头颅翻身上马,事先回了浒阳城。
浒阳城如今还有瘟疫,不过已经将患病之人集中隔离,云天辰将薛廉的首级高挂在城门口示众,民众无不感激涕零。
☆、【天灯飘漫夜,风渡千万里】
云天辰独自坐在帐中,腿上盖着那块脏兮兮的毛裘,如今盖上还是那般暖和,手指轻抚过毛裘,眼中尽是相思意。
他之所以不杀了仲妙,是有自己的顾虑,他知道仲妙会转投怀南王,日后必定有能用上仲妙的时候。
而这一日,也是洬州最盛大的节日,天灯节。
这一日,洬州百姓脸上洋溢着笑意,这是幸福团圆的一天,今日夜空飘满了天灯,映得夜空亮如白昼,巫乐天和赫连玉漱也如以往一般,来到城中湖边点天灯。
巫乐天站在赫连玉漱身旁,看着飘上夜空的天灯出神。
良久后,他开口道“阿姐,我有一个疑惑。”
赫连玉漱正双手合十闭眼祈祷,听到巫乐天说出的话,微笑的问道“什么疑惑?”
巫乐天眸光闪烁,一息后眸光又暗淡了下去,夜空的天灯多美,可是他食言了,身旁少了一个人,他没有如约带天辰回洬州赏天灯。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想时刻在他身边,保护他,看着他..笑,可是后来,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我也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