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寅听后失笑,摇头道“若是没有前人引路,我现在还是个无头苍蝇乱窜,朝中变法一事也算是让我了了一个心愿,不然何时才能到这千问县来。”
“朝中变法,我倒是知道,海丞相与司马彻因为变法一事不合,两党之争已久,波及了很多官员,没想到陶先生也在其中。”云天辰微蹙眉头道。
陶寅不以为然,深吸一口气道“我本不畏权贵,君子以道充为贵,身安为富,我早就厌倦了官场争斗,被贬到此地来,正好落个清净。”
云天辰心中知晓,陶寅既然追寻祝咏的脚步,自然对权势无感,也算是能与韩权聊得来的人,韩权定是给陶寅说了什么,不然陶寅怎会邀他前来咏堤。
“陶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你与韩先生是旧识?”
陶寅一听,就明白云天辰想问什么,笑道“哈哈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倒不是韩权那个老家伙在我耳边说了什么,而是你云天辰今日的表现,值得一见。”
云天辰给陶寅添上茶水,继续问道“陶先生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咏堤的故事?”
陶寅喝着茶水,摇头晃脑道“那是其一,这其二,就是想要告诉你,你年少有为,前路宽广,现在走过的一切都是必经之路,我给你说咏堤的事,就是告诉你倘若日后有了作为,别忘了民心民意。”
云天辰皱眉思索片刻,陶寅所说,若有了权势,没有民众支持拥护,那位置也坐不了多久,当然还得像祝咏那般走正途,用真心去获得民心。
“多谢陶先生提点,天辰记下了。”云天辰站起身来施礼道。
陶寅点头,看着天边的红霞道“好了,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也该回去了,看时辰入夜军队又得开始启程前往红白县,我再坐会儿,你先回去吧。”
云天辰施礼后离开了咏堤,他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陶寅所说的话,以及陶寅话中潜意,天下才子能人无数,各个胸怀大志,不畏权贵的还真能是少有,陶寅在千问县,千问县必定繁荣,可他云天辰心中是有宏图霸业的,让他在一个小县城待着还真是不习惯,陶寅定是看出来了,才会用这番话来提醒他,若说陶寅是他的贵人,那也不为过。
回到军营,红霞快要散尽,不寒早就等在军营外,隐隐一丝担忧在脸上,见云天辰回来了,才舒展开眉头迎上前去问道“公子,回来就好,你走了没人分发干粮,刚才这差事是我和佟安做的,佟安不学好,偷偷藏了一块饼,我已经替公子教训他了。”
云天辰这才回过神,微笑道“不寒,有通知什么时候启程吗?”
不寒点头道“公子,岑都尉准备半个时辰后启程。”
“走吧,我也饿了,得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继续行路。”
说着,两人一块儿往里走,正见迎面走来一脸严肃的赵瑾,赵瑾走到云天辰面前,冷冷的瞥了一眼不寒,将手中一块饼递到云天辰面前,开口道“这是我身边那个不听话的自己手脏偷的干粮,我赵瑾可不容偷盗之人。”
云天辰将那块饼接过,赵瑾便转头离开了,毕竟俩人不对头,不寒蹙眉看着赵瑾离开的背影,他也听说了之前的事,对这个赵瑾心中有了防备,若是此人对公子不利,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正好云天辰没吃东西,顺手就将饼塞进了嘴里,没走多远就见一人半蹲在烤红薯还有些火苗的篝火上,手抱着头,脚有些抖,生怕那火苗烧了自己的命根子,额头直冒汗珠,周围人都将他盯着,小声议论着,那人嘴里一直哆嗦着在念一句话“偷盗可耻,再犯严惩。”
云天辰笑了笑,赵瑾还真是雷厉风行,此人日后定是不敢再做偷盗之事。
☆、【警告】
云天辰来到佟安身旁,拍了拍佟安的肩膀,然后指了指那个蹲在篝火上的人,挑眉道“佟安,你知不知道偷东西的下场是什么?”
佟安定眼看去,顿时红了脸,吓得支支吾吾道“我太饿了,饿昏了头,况且我还回去了,不寒兄还臭骂了我一顿,我不要去蹲篝火...”
云天辰自然是吓唬吓唬佟安,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去蹲篝火,不过以后要是再犯那可就说不定了。”
佟安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道“好,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犯糊涂了,不寒兄给我作证!”
不寒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佟安一番道“好啊,若是被我抓到,那会更惨。”
佟安叹气道“那我也认了,只要有人监督我就好。”
佟安不安的模样让两人发笑,云天辰吃着饼看向巫乐天,巫乐天正在看着自己的右手腕发呆。
右手腕上有什么?当然是云天辰的那根红色的束发带。
最后一丝红霞被黑夜吞噬,队伍又开始踏上了行程,穿过千问县朝着红白县行去。
去往离天关的军队就快到达,而押送黑狼令战士前往洬州的队伍已经到达了赫连族中。
赫连族军营,赫连嵚正坐在营帐中,微凝着眸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卫尉陆白,陆白身披银铁甲,,面如刀削,身姿挺拔,那般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