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老将军年逾九十,却依然满腔热
血为国奔赴战场,愿太一神佑将军平安凯旋归来!」
斛律山本想下跪,但因甲胄在身,只能欠身行礼,激动地道:「大王不必挂
念,臣虽老,但臣心不老,依然为大魏而跳动!」
魏王感叹道:「老将军之忠勇真是令寡人敬佩!」
他顿了顿,转而看向斛律骄,道:「骄将军,寡人和太后也等你再建奇功,
待传龙阙!」
斛律骄简单明了,刀眉一挑,傲声道:「骄必为大王斩尽赵寇!」
郊外,无数百姓和自己的儿子,丈夫依依惜别,他们有的甚至衣衫破旧,面
黄肌瘦,可以看出参与这场战场的士兵都是来自平民贫困子弟。
一个老妇使劲地摸着儿子脸,嚎啕大哭,道:「虎子,你在战场上一定要好
好保重身体啊,娘在家等着你,等你回来,给你许一门亲事!」
虎子看起来面相憨厚踏实,他眼含泪光,道:「娘莫要担心挂念,儿一定会
平安回来的」
另一个少妇,紧紧抓着丈夫的手,生怕一松手,就是永远也不能握住了。少
妇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牛哥,记得保重身体,家里的麦子还等着你回来割,
军儿还等你教他功夫呢!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无法决
定什么时候回来,但少妇只是一个劲地希望他真的如自己嘱咐的一样早日回家团
聚。
丈夫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庄稼汉子,虽然看起来粗犷,但眼里却露着几分
柔情。他抚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英娘,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也不要太苦着
自己,你看你瘦得我都心疼!我石牛是什么人,一定会平安回来,你就放心好了!」
这些离别的场景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刻,不同的家庭中重现着,闻着落
泪,听着伤心。
待魏王交代完毕,林擒站在高台上,振臂一呼:「列队,出征!」
他纵身上了一匹黑马,斛律山上了一匹白马,而斛律骄则上了一匹漂亮的胭
脂马。林擒居中,斛律父女在左右,后面跟着十几名偏将。
苍凉豪迈的号角响起,方阵甲士也开始随着变幻着阵型,列成两队,跟随着
将军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十五万人实在是太多了,犹如一条望不见头尾的长龙蜿蜒前行,荡起滚滚烟
尘,与风中的旗帜遮天蔽日。
东土大争十二年夏,魏国大将军林擒,车骑将军斛律山,率领十五万大军前
往河原关,朝廷特封骄将军斛律骄也随军出征。
安京,某处密室。
李司徒,大司马,骠骑将军三人正面对面跽坐于席上。狭窄的空间里,只点
着一盏煤油灯,显得有些诡异。
三人围成一圈,坐席中间正平摊着昨天才下发的圣旨,这正是刘长接到的出
征调令。
大司马道:「还是主公高明啊,现在河原一变,那四个老阉狗立马就坐不住
了,竟然连派两员亲信大将出动,看来,这天真的是要变了!」
李司徒悲愤地道:「这天早就该变了!这些个阉狗凭仗太后的宠信为祸天下
十余年,老子恨不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是啊!年了,我们这些卿士早已经受够了这股恶气!」刘长说着手掌
狠狠拍在地上。
大司马有些感慨地说:「唉!想当年先王何等雄风!我大魏号令天下,为之
霸者,谁敢不从!区区十年光阴过去,赵国竟然称帝不臣!屡次犯边!」
「都是这帮阉狗!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玩弄大王于鼓掌之间,把魏国搞得
乌烟瘴气,鸡犬不宁。幸有主公,有他在,魏国,就还有希望!」李司徒道。
他转而又问向刘长,「河原那边准备好了?」
「嗯,只要林擒和斛律山到了那里,我们的人就会伺机斩之,他们一死,就
借机控制那十五万大军,我将率领南地守军,与之合围京城,到时候,就算张进
握有禁军,也将难以抵挡!」
「这样真的稳妥吗?」大司马眼里有些担忧。
刘长道:「主公自然有其他的周密安排,二位在安京首先就要拉拢田相国,
他在群臣百姓眼中威望甚高,到时候定可以一呼百应,而他儿子是虎贲中郎将,
统领着虎贲骑,只要他们放弃中立,投诚我们,就会给予张进等人背后重击,到
时候胜算就会更大!」
李司徒愁眉苦脸地道:「只是这田相国一向不偏不倚,油滑无比,不好办呐!」
「嗯!」其他二人也深有同感。田扶任相国之位多年,处事谨慎,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