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尬笑被太宰治特意曲解为“羡慕”的笑,他头也不抬冷漠道:“死心吧,不会让给你的。”
“……”伊地知抽了抽嘴角,完全没明白一路上都表现得无比Jing明的少年怎么突然就沙雕起来了呢?那话他都没法接啊。
伊地知凭着社畜的本能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不!完全不可惜!
晴朗多日的天气到底是没能逃过特属于梅雨季的Yin雨连绵。
雨滴飘落。
少年院布置的|警|戒线外有来与孩子相见的监护人,她喊着叫着闹着哭着。
太宰治外露的鸢眸轻飘飘地扫过去,并未因此情此景产生半分动容。
不可能活的。
打从咒术师接到消息那一刻,就不可能活了。
太宰治脱下大衣扔给伊地知,打着哈欠含混|道:“呼——好无聊啊,我先进去了。”
“可是“帐”……”
根本没给伊地知将话说完整的机会,太宰治游鱼般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太宰治双手枕在后脑,哼着歌像在自家后院散步一样游荡在少年院内,远远地听见痛苦的|呻|yin|声,眨了眨眼,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那是一个失去了一半身体的男子。
眸光稍有凝滞,片刻过后又是全然的不为所动。
“已经这幅模样了,还是想要活下去吗?”太宰治半蹲在已是气若游丝的男子面前,看了看衣服上男子的名字,挑了挑眉,这正是那位阿姨哭着呼唤的名字。
男子说不出话,唯有喉间溢出痛苦的颤音。
太宰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才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木仓来。
居高临下的俯视男子,清隽稚嫩的面庞攀上刻意为之的不谙世事。
“来选择吧——!”太宰治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什么般:“是要这样痛苦的死去,还是让我干脆地结束你的痛苦。”
男子涣散的眼中呈现决绝。
太宰治笑了:“挺不错的选择嘛。”
木仓口对准男子的眉心。
含笑的眉眼骤然冰冷起来,时间仿佛都在这冰冷的视线下凝结成冰。
呯!
…
“哇啊!掏|心什么的,也太血|腥太暴|力了吧?”
少年欢快的声音从身后极近的位置传来,占据着虎杖悠仁身体的宿傩猛然一僵,带着锋利指甲的手硬生生停顿在心口处,动弹不得。
这个小鬼就像消失在海中的水滴,在他靠近时,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太宰同学!”伏黑惠睁大了双眼,他们一路寻找都没见踪影,尽管没说,但他们一直担忧着太宰治是不是率先遇上了危险的特级咒灵。
“你去哪里了?!不对!你胳膊怎么了?!”
果然是遇上特级咒灵受伤了吗?
伏黑惠垂下眼帘,自责的想这是太宰治第一回作为咒术师的任务,他应该保护他的。
“唔?这个啊……嘛,听我说哦,我真是好惨一自|杀|狂呀!”太宰治委屈的不行:“我呢本来想跳|楼|自|杀的,上去以后才发现少年院只有两层。”
伏黑惠逐渐呆滞:“……啊?”
“嘁——才两层,就算跳下去也完全死不了嘛。”太宰治吐了吐舌头:“中间爬楼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胳膊大约骨折了吧。”
伏黑惠:……淦!这种情况居然还想着自|杀!?你不对劲!
“喂!”宿傩完全被带进了名为“太宰治”的领域,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无视太久了:“该死的臭小鬼你……”
“嘘。”
太宰治轻笑:“在我的问题没有解决前,作为你的容器,虎杖君还不能出事哦。虽然也很想叫你试试能不能把“手指”取出来,不过感觉有点恶心,我绝对不要因恶心致死,那死因过于沙雕了。所以……”
只见那只鸢色的眼睛正翻腾着浓郁的暗色与黏稠的恶意:“可以请你先当一只听话的狗吗?”
“你果然该死啊小鬼!”
“太宰同学!!”
太宰治抬起未受伤的手,突然干劲满满:“我绝对——!不要带着那种不知道有多少细|菌的恶心人的东西去黄泉比良坂。”
指尖与虎杖悠仁的身体接触,瞬间迸发出束束光亮。
异能力「人间失格」。
——咒力消除。
虎杖悠仁变回了普通的少年,脱力地向前栽去。
“这是怎么回事……”伏黑惠下意识接住虎杖,眼睛却黏在了太宰治那张笑眯眯地脸孔上:“你、你的术式……呃?”
并不给伏黑惠将话说完整的时间,只见太宰治极速后退:“不要让你的狗靠近我!”
说完,太宰治抱着骨折的手臂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伏黑惠看了看身边的式神,逐渐眼神死。
他还远远地听见少年不满的嘟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