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保持缄默,身体已保持高度警惕。
客栈到了,他们慢慢踏上楼梯,来到小鱼儿的房门。
小鱼儿没有去开门,因为不想把后背露给花无缺。
花无缺又开始说:“姑娘,其实一个人十几年的生活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他开始摇扇子。
小鱼儿面无表情看着他。
花无缺的话已说到这份地步,他再怎么不承认也落了下乘,聪明人明知嘴硬无用,也不会再死不承认了。
两人面对面,静静地看着对方。
出乎意料,花无缺只是抽出一根缎带递到小鱼儿的眼前,微笑着说:“幸好这里没有一个叫江小鱼的人,只有一个珍珠姑娘,无缺就不用打打杀杀了。”
小鱼儿呆愣许久,不敢置信看着对面的人。
屋内没有月光照射进来,但他手上的缎带依然闪着动人的光泽。这一刻,小鱼儿得承认,花无缺要对一个人好,那个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他缓缓伸出手,接过缎带。
再抬头去看。
花无缺已背过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他的声音徐徐传进小鱼儿的耳朵里:“无缺希望,江小鱼不要再逃避,与无缺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小鱼儿看着他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眼看就要合上门,他突然高声道:“江小鱼托我问你,哪怕一死一伤?”
对方好像没有听到,那扇门在小鱼儿的视线中紧紧闭拢。
花无缺点亮了桌上的灯烛,望着那点跳跃的火光,低声道:“哪怕一死一伤。”
茶馆的招牌上写着“春华馆”三个字,前几日,叶孤城出现在这里,为这座茶馆带来不少人气,夜黑了仍然不少人逗留。
容蛟进来时就听见一人说:“快点决定,今夜子时就关盘了!”
接着一人道:“我押四百两,押叶孤城赢!”
再一人接道:“那我便赌西门吹雪!”
原来竟是开盘在赌两名剑客的决斗,哪一方能赢。
容蛟冷冷地穿过一楼,来到二楼,走到靠窗的地方。
花满楼好像很早就发现了他,朝他微笑看去,因容蛟没出声,他一时分辨不出来的人是谁。
容蛟明知他看不见,却也对他一笑,接着悄悄走到飞歌身后,在他的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唬得他一下蹦起来。
本是凶凶的脸看见容蛟,瞬时笑得脸颊积了rou,挤得眼睛变成一条缝。
“哈啊哈哈,你居然穿女装?!”
容蛟垫了鼻梁,画了眼妆,他居然还能一眼认出来。
花满楼在他们的笑闹中明白来的人是谁。
容蛟坐下,三人谈起近些日发生的事。
提起容暇光,飞歌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来,只要人还有机会醒来便是万幸。容蛟没告诉他容暇光已从女人变成了男人,存心要让他亲眼目睹,因为飞歌一直把对方当做女神。
花满楼告诉容蛟,他离去后,司空摘星来找过他一回,之后再也没出现。
他们收到消息来京城,是来找陆小凤的。
西门吹雪是陆小凤的朋友,关乎于他的生死决斗,陆小凤绝不会放着不管。
可到现在,他们还没见到陆小凤,也没见到西门吹雪,没有人见到了西门吹雪,甚至叶孤城出现一回后也消失了。
京城因他们沸腾,他们点燃一把火就消失了。
容蛟不与他们同行,因为他怕花无缺和小鱼儿也打起来,回到客栈,没有点灯,屋内黑糊糊的深不可测。
他摸黑着在桌前坐下,准备喝口凉茶解渴。
烛火一亮,对面出现一张脸,容蛟的心跳停了半拍。
小鱼儿垂着眼帘不知想什么,容蛟推门时,他没作声,容蛟坐在他对面他还是没出声,直到点亮了灯烛,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灯火微弱的光只照亮他一张脸,他脖子以下的身体黑糊糊。
因为被吓了一跳,容蛟带着恼意,自顾自喝着茶水。喝一口抬眸瞧瞧对面,直到杯中的茶水见底。
容蛟终于去关心小鱼儿出了什么事。
小鱼儿缄默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刚才下了决定,再过一个月,就与花无缺决斗。”
容蛟也沉默,垂眸盯着杯底残留的茶水,被烛火一照,仿佛已成猩红色。
他干巴巴“哦”了一声。
反倒引起小鱼儿的注意:“你不劝我三思?”
容蛟轻轻摇着杯子,看里面的水渍缓缓流淌,轻轻说:“你下的决定,你自己负责,我凭什么干涉?”
“没错,我自己负责。”小鱼儿淡淡道:“也许我会死,到时麻烦你把我送回恶人谷。”
此时的小鱼儿根本不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他简直是笨得往渔网里钻。
容蛟忽然想起了西门吹雪。
他许久未去想他。
此刻忍不住想,明日他就要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