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白白的墙上,两人慢悠悠地吃酒,吃一口,暂停一下聊天。
陆小凤看着梅林,枝丫上长着新叶,于是空气也带着树叶的清香。“如果梅花开了,也就更有情境。说不定我还能诗性大发,作出一首惊天动地的诗。”
司空摘星嗤笑:“我现在就能作出一首诗:梅花开了,雪也下了;别人穿冬衣,我们穿春衣;两个大傻蛋,冻死在墙头。”
“你越来越幽默了。”
“彼此。”
陆小凤:“……我现在歌性大发,想高歌一首。”
司空摘星捂耳:“可别。”
陆小凤的歌声真真切切的惊天动地,司空摘星连忙转移话题,问他:“你一直呆在万梅山庄作甚么?”
陆小凤答:“守株待兔。”
他也问司空摘星来万梅山庄作甚么?
司空摘星望着客房的位置,答:“我来实现一个诺言。”
这时,他看到容蛟从客房走出来,关上门,似在找他们。然后下巴扬了起来,眼睛对上了他。容蛟手里提着一瓶酒,向着他轻轻晃动,仿佛在说:我这里还有酒,都给你吃。
陆小凤低头看见了他,于是说:“我的酒喝完了。”
司空摘星应和:“我也是。”
两人从墙头飞跃下来,像燕子般落在容蛟面前。
容蛟眼里带着惊羡,好像在羡慕他们的身体像只燕子。于是司空摘星笑着指了指他手中的梅花酿说:“我来教你轻功来了,不用拜师,我只要你手里的报酬。”
陆小凤:“……”
司空摘星抱着酒,胜利一般得意洋洋起来。
陆小凤与司空摘星较上了劲,容蛟面无表情夹中他们中间宛如是个工具人。
司空摘星说自己的轻功举世无双,陆小凤便在旁状似不屑的“哼”。陆小凤说自己的轻功使出来像一只凤凰,江湖流传‘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上半句就是这么来,司空摘星记仇的在旁“呸”一声,“像只小鸡。”
总而言之,他们都没想教容蛟多么高深的武功,只教保命神器——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速度就是一切。
原因很简单,容蛟毕竟不是孩童,他的基础已经摆在那里。
况且,司空摘星提出容蛟体内的不明内力:“你体内的内力毕竟不是你的,即便多加练习,也不可能控制如水流般顺畅。”
陆小凤:“遇到强敌,逃就是了。”
“没错没错。”
他们都不是自尊心强烈到认为逃跑就是懦弱,“在江湖里,最重要的无非保住自己的性命,最大的名声也是虚的。”
容蛟左看看右看看,从怀里掏出一本绢册。“我想试试练这个。”
“哦,我瞧瞧。”两人异口同声。
这下两人倒是没有争抢看的顺序,陆小凤先看完,交给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一边翻看,一边皱眉。
司空摘星:“这功法是不是有些熟悉?”
陆小凤:“如玉兰花指。昔年如意仙子所创作的功法,早已绝迹江湖。你是如何得到的?”后一句问容蛟。
容蛟怀着分享的心情告诉了他们关于峨眉山下的地下宝藏,果不其然看到陆小凤惊诧至极的神情。
没人能想到假宝藏之下还真有宝藏。
事情的发展就是如此充满意外。
最后,在容蛟的坚持下,司空摘星与陆小凤一致认为,此等功法可以一试。这门江湖失传的武功秘笈不练太过可惜。只不过创办此功法的如意仙子的女儿用了整整三十年都未得其法,生生郁猝。如果容蛟五年内还未入门,便可放弃了。
当然如此难学的功法一旦大成及其恐怖。
白天,司空摘星问陆小凤在干什么?陆小凤说在守株待兔。
夜晚,他等的兔子出现了。
这里毕竟是万梅山庄,毕竟是西门吹雪的住所,他的剑让无数人为之胆寒。所以,楚留香并没有在白日里留下郁金香味的信筏,这可能会让西门吹雪视作挑战,而楚留香不想与一名剑客挑战。
他已经在中原一点红身上明白,被剑客缠着是种什么样的体验,用剑之人的执着实在让他佩服又头疼。
以往他都在夜里着白衣,这是他的自信,这一次同样没有打破习惯。
容蛟是在熄灯躺在床上后,发现了风穿过窗户的声音,可他分明记得他在熄灯前检查过窗户。窗户没有破洞,也同样关紧了。
他明白,他该起身检查一下。
他心里这么想,可他的身体仍然直直地躺在被子下。
就在刚才,他感到胸前有什么东西轻轻抚摸过去,然后他就动弹不得了。容蛟的眼睛蓦地睁开,眼睛能睁开就不是鬼压床,于是他意识到——他被点xue了,房里进人了。
房里虽没有灯,却有淡淡的月光洒进来。容蛟用余光看见一个成人的轮廓,正坐在桌前,肩膀很宽。他轻易想到了水母Yin姬潜进他房中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