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我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一时间愣了愣。
他又一次一把将我推开,我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被撞飞,在路上滑行一段距离后停住。
地面上的鲜血是那么刺眼。刺得我心跳都快要停止,刺得我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又一次,我又体会到那时的绝望。
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我拿手一抹,跌跌撞撞地走向他。
“喂……穆旭寒?穆旭寒?”
没有人再笑着回应我。
手上拎着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我跪在他身旁,将他扶起来,让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将他的手捂在怀里。
好冷。他以前总喜欢抱着我给我取暖,因为我体温比别人低,他总是调笑说他捂不热我。
但是现在,好像是我捂不热他了。
“穆旭寒,”我低下头,不愿意去看他,自言自语道:“你不是说过的吗?”
我哽咽了一下。
“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吗?”
-
我睁开眼,正对着我的是漆白的天花板。
我抬手遮在眼前,灯光让我感到有些刺眼,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我刚才……又在做那个梦吗?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还是忘不了那时的场景。
忘不了他义无反顾推开我后鲜血淋漓的尸体。
这个梦让我觉得有些恍惚。但看周围的环境,我还是在那个人的回忆里,没有出来。
我又把眼睛闭了起来,瘫在床上,感到一阵无力。
我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门外响起敲门声,那人听屋里没有动静,便自己推门进来了。
听见他的脚步声,我下意识转头往他那看了一眼。他见我醒了,怔愣了一下,随即对我露出一个笑容来。
“……怎么了?”我坐起身来,他看上去突然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有些诧异。
“没什么,”他把端着的饭菜稳稳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拿了块手帕擦拭筷子,嘴上的话也不停:“只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
……什么啊?
他这回答约等于没说,我抄起枕头扔了过去。
徐暮笑盈盈地把筷子放下,接住我丢过去的枕头,乖乖帮我再摆好。
“您的脸色很差,是做噩梦了吗?”他看了我一眼,关怀地凑了过来,两只手托住我的脸颊,他的目光把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我不用想,就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很糟糕。
我有点呆住了。他纤长的睫毛就在我眼前扇动,让我有些心烦意乱。我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把他的手扒下来,狠狠打了一击。
少年惨兮兮地揉揉他的手,识趣地没再说什么,他端起碗炒饭,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晶莹饱满的米粒间散着rou粒,嫩黄的豆腐看上去相当可口。
“筷子给我。”我把手往他面前一摊,作出索要的姿态。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要是我头上有文字泡的话,那此时一定会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你干嘛?”
“叔叔,”他拿好筷子,端着碗坐了过来,“我喂您吃吧。”
我看他一眼,觉得他实在是莫名其妙,“我有手有脚的,干嘛要你喂?”
说着我就要去抢他手里的筷子。
徐暮把手往后一躲,我停不住动作,就直冲冲地向前撞去,撞进了他怀里。
我僵了僵,迅速退了出来,离他远远的。
我看他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再看他一副“我是纯良好少年”的样子,觉得他这幅样子蠢得要死。
还装,还装,再装装死你。
我不留情面地翻他一个白眼,两人僵持不下,都不肯让步。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道:“你说你想喂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没有理由,那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我已经预见他回答不上来时窘迫的样子了。到时候我再凶他两句,估计人都要哭瞎了。
叫你装,不是喜欢装小白花吗?那我就让你装个过瘾!
“我……因为您睡了好久,我怕您起来了没办法好好吃饭嘛。”徐暮像受伤了的小兽,耷下脑袋,掩去眼中的情绪,只有委屈的声音像是一点一点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断断续续。
我没管他装模作样,我只在意他话中说我睡了很久。
“多久?”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睡个觉而已,能有多久?”
徐暮伸出手指比了个一,见此我问道:“一天?”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是一个星期。”他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一个星期?!
这怎么会?我完全没有身体不适的情况出现,入睡之前也是很正常的样子,总不可能突然就毫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