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歌先前被袭,现又中了毒雾,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只当来人就是方才那个假的慕曳白,一时怒气冲天,铁了心要把他拿下,喝道:“杀的就是你!”
慕曳白一路上寻踪觅迹,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云舒歌为什么要杀自己,此时面对云舒歌的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无可奈何,只能招架。
然而,几个回合过后,云舒歌突然发觉哪里好像不对,方才在地宫里的时候,那个假的慕曳白招招狠辣,明明是要杀了自己,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却只是一味防守,竟没有主动出过一招。
云舒歌突然手下一顿,然而子yin剑锋依旧指向对方,“你到底是谁?”
“我还能是谁,当然是慕衡。云祝,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云舒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真的是曳白兄?”
“千真万确!”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鬼魅一般从密林中飞了出来,直直地向云舒歌的后背劈掌而来。
“小心!”慕曳白一把推开云舒歌,挺身迎了上去。
那一掌重重地拍上了慕曳白的胸口,一口鲜血随即翻涌而上。
来人没有料到慕曳白竟会用自己的身体为云舒歌挡下一掌,似乎顿了片刻,几乎就在同时,慕曳白使出一招流光破晓,面前那人惊惶未定,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被一剑封喉,轰然扑地了。
云舒歌这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慕曳白道:“曳白兄,真的是你,你没事吧?可有受伤吗?”
“没事,不过是受了一掌,无妨。你呢?可有被伤到吗?”慕曳白竟将一口鲜血生生咽了回去,勉力用内力强撑,以使自己看上去好像真的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然而,他的额角却还是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慕曳白刚才看清了来者的面容,知道来者是用了易容术乔装成了自己的模样,自然也就明白了云舒歌方才为何会对自己大打出手。
“我怎么可能受伤。”云舒歌张开双臂,笑道:“你看,好着呢!”
“你的脖子?”
“哦,之前不小心被剑锋擦了一下,皮外伤而已,都快愈合了。”
慕曳白见云舒歌脖颈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确定只是皮外伤,这才微微颔首,随后便俯身去揭地上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云舒歌见状赶紧配合着用夜明珠去照明。
这张人-皮-面-具做的极其Jing巧,即便仔细去看,也几乎看不出丝毫破绽。
待到终于看清地上那人的庐山真面目,相比于愤怒,两人似乎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
云舒歌愤然道:“果然是这个逸老贼。曳白兄,你许是还不知道吧,这个逸清尘先前因为渡劫失败,丹元被毁,竟妄图以炼魂之术修复丹元,方才还易容成你的模样来骗我,真是可恶。”
慕曳白道:“确实可恶。”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道:“逸清尘的易容术可谓是鬼斧神工,你又是如何认出他的?”
“味道不对。”
“味道?”
“你和我一样都喜欢用玉兰香,可是他的身上却是紫檀香。我心下起疑,便以我之前送与你的那只玉蝉试探,结果一试便探出了真假。不过,曳白兄你不是回黎都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该不是因为不放心我吧?”
“你觉得呢?”慕曳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可隐约中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家族长老训诫晚辈式的威严,“你可还记得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云舒歌方才还因为自己认出了假的慕曳白而颇有些得意,此时却弱弱道:“我承认这次确实有些冒险,可是我真的已经很小心了。而且我刚才都已经准备回去了,否则也不会和曳白兄撞个正着。”
“这样最好。”顿了顿,慕曳白扬起下颌,指向逸清尘,“对于他,你准备怎么处置?”
“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处置的,先让他在这里躺着吧。回去后,我便让嘉荣带领禁卫军过来封了这里。曳白兄,今夜我陪你回官舍住上一晚,明日再一同去见父王,如何?”
“不妥。依照原定的行程,我此时应该早就带领使团出离了中扈国境,若是突然又出现在昊京,岂不让人误会。而且黎都那边,我以考察边境民风为由,已经一拖再拖,不能再耽搁了。你既已无事,真相也已水落石出,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云舒歌正沉浸在和慕曳白重逢的喜悦中,惊道:“啊!这才刚见面就要分开吗?”
然而转念一想,似乎也觉得不妥,于是又自我安慰道:“也罢。反正现在焱淼玦一事已经解决,再过些时日,我便向父王禀明归隐之事。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和曳白兄一起归隐穆朗山了。”
“好。”慕曳白是笑着说的,可是他的眼睛里却分明掠过了一丝凄然的哀伤,那般的微不可查,稍纵即逝。
……
☆、恶耗
太成宫西苑,一片茂密的梧桐林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