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歌却道:“不是你,是你后面的那个。”
衙役头猛地一惊,他没想到自己没说话也还是被点了名,战战兢兢地探出了半个脑袋,一脸谄笑道:“少侠是在叫我吗?”
云舒歌不想和他废话,截然道:“我数三声,一……二……”
慕曳白知道云舒歌这是又在虚张声势,不由得会心一笑。
衙役头却着实慌了神,恨不能把自己蜷成一个皮球,一路滚过去。
待到他滚了过来,云舒歌道:“此地离县城应该不近,你们怎么来的这般迅速?”
衙役头一手捂着耳朵,半哈着腰道:“这还不是因为赶巧了嘛。小的今日和兄弟们来村子里例行公巡,正巧碰上了柴家夫妇要去县衙报案,所以就跟着他们过来看了看。谁曾想这两个刁夫刁妇竟然报的是假案,惹得两位少侠无辜蒙冤,真是可恶!回头,小的必当将此事禀报给县太爷,务必将那些刁民全都绳之以法!”
“你不知道他们是故意栽赃陷害?”
“当然不知道了,小的可是官差,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先前的都是误会,误会。”
所谓苍鹰好打,苍蝇难除。
作为中扈国的大殿下,云舒歌看着衙役的那副无耻小人嘴脸,心里真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误会?那你可要和我好好说说,如果你先前真的只是受人蒙蔽,认定我们就是杀人凶手,那请问是谁给你的威风和胆量,竟敢让我们这两个杀人犯交钱赎身!我所知的国法可没有这一条,你所知的国法恐怕是你一人的国法吧。”顿了顿,“亦或是你们那位县太爷的国法?”
“国……我……”衙役头方才还伶牙俐齿,油嘴滑舌,现在却磕磕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慕曳白突然肃然道:“云祝,你可听到什么声音吗?”
云舒歌刚才只顾气恼,没有留意周围的动静,此时侧耳倾听,须臾,亦道:“我好像听到了羊的叫声,数量还挺多,应该是有村民在附近放羊。”
慕曳白望向声音的来处,道:“可你不觉得这羊蹄声也太急促了点吗?”
云舒歌打趣道:“莫不是后面还有狼群追赶!”
云舒歌话音未落,只见不远处的村道上突然涌入一大片灰白相杂,正是羊群。
而几乎就在同时,村道的另一边也涌入了一群,这两群羊仿佛真的是被什么东西追赶似的,一个个争先恐后,你追我赶,竟跑出了万马奔腾的波澜壮阔。
更让人始料不及的是,片刻过后,这两群羊竟然在柴老汉的院子外汇成了一窝,气势汹汹地朝着院子里奔涌而入。
云舒歌见羊群来势凶猛,蹄下无情,担心老汉的尸身会遭踩踏,急忙将老汉背起往屋子里安置。
慕曳白深知这羊群来的蹊跷,担心还有其他变故,所以一直站在院子前手按流光,任羊群从身边涌过,依旧岿然不动。
果不其然,就在院子里乱作一团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篱笆墙外飞身而入,紧接着又是一个,两个身影双双直向着慕曳白劈剑而来。
慕曳白感觉到身后的杀气,抽出流光,挥剑去挡,剑身相击,金鸣刺耳。
这两人的身手都颇为了得,剑法也是极快,两人合力而上,片刻之间,竟已经和慕曳白过了十几招。
云舒歌听见打斗声,又从屋子里飞身而出,见慕曳白正被两个不速之客袭击,子yin出鞘,便要上前帮忙。
然而,就在龙yin之声铿然响起的时候,那两人中的一个突然眉头一拧,竟兀自停下了剑锋,转头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
而他这一看,云舒歌也顿住了。
云舒歌惊道:“嘉荣!”
云舒歌没有看错,那人正是他的儿时伴读,现任神羽营中郎将的杜嘉荣。
杜嘉荣也惊道:“大殿下!”
慕曳白和另一人闻言也停下了剑锋,各自看向自己的同伴,又看向同伴口中的对方。
云舒歌疾步上前,半惊半喜道:“嘉荣,你不是在南疆吗?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杜嘉荣转惊为喜,作揖道:“启禀殿下,前不久卑职被陛下调回昊京,不久后便要上任禁卫军左校尉一职。青柳县是我母亲大人的故里,此次卑职乃是特地陪母亲回老家归省的。”
“原来如此。”云舒歌恍然大悟,继而又问道:“你既是陪母亲回来归省的,又为何会突然来此,还和曳白兄打了起来,还有这些羊,莫非也是你带过来的吗?”
杜嘉荣方才和慕曳白交手时就觉得此人非同一般,又见云舒歌这般称呼他,突然想起一个人,心下一惊,未作回答,反而问道:“殿下的这位曳白兄莫非是?”
“哎呀!”云舒歌一拍脑袋,几个箭步来到慕曳白的身边,一手环颈搭在慕曳白的肩头上,笑道:“我竟然忘了和你介绍了,这位正是南瞻国的慕曳白大殿下,我此前一直在南瞻国游玩,正是曳白殿下一路作陪,此次我们正要一同返回昊京。”
杜嘉荣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对自己家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