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闻言赶紧退至两边,敞出一条路来,随后便拥着这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一同走入鸿儒堂。
待一行人进入堂内,云舒歌却在宾客的座位旁停了下来,说道:“下个月博学鸿词馆便要开始新一期的授学。到时,舒歌也会拜入各位博士门下,虽然舒歌现在还不是博学鸿词馆的学生,但是按理还是应该行师生之礼,所以舒歌不敢上座,也不能上座。”话语中尽是真诚与谦卑,若不是周身散发的逼人贵气,简直让人忘记了说话者的尊荣显贵。
逸清尘哈哈一笑,说道:“两位殿下今日乃是代表当今圣上而来,我等理应行君臣之礼,又岂敢妄自尊大,无视法度?还请殿下莫再推辞,上座为是。”
云舒歌却粲然笑道:“馆长此话差矣。舒歌不过是一介顽童,哪里能代表的了父王。况且馆长高山景行,堪称万世师表。即便未行拜师之礼,那也是舒歌学习的榜样,哪有学生上座夫子下座的道理?还请馆长莫要再为难学生了。”说完,云舒歌恭敬地做了一个长揖。
逸清尘见云舒歌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强求,于是改以师生之礼各自坐定。
堂外的侍官见众人终于落座,赶紧吩咐几个侍婢送上茶水。
云舒歌继续道:“虽说此行是奉了父王之命,却也正顺了舒歌的心意。我和子都早就想来拜访各位夫子,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是吧,子都。”说罢,还不忘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云子都。
云子都正在喝茶,闻言连忙将茶水放到一边,点头称是。
逸清尘微微展颜,捋着自己的花白胡须,缓缓说道:“承蒙二位殿下挂心,实在是老夫和诸位同仁的荣幸。至于此次招收新生之事,烦劳殿下回禀,请陛下放心,博学鸿词馆早已准备妥当,必然不会生出丝毫疏漏。”
“博学鸿词馆有馆长坐镇,父王便是有一百颗心也是放的下的。”云舒歌顿了顿,一丝邪魅的笑意突然从嘴角一掠而过,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馆长不仅在诗书经律上博学多识,更是对道家丹术极为Jing通。若是能有幸得到逸夫子赠赐一二颗仙丹灵药,那我和子都真真是不枉此行了!”
逸清尘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哪有什么博学Jing通,不过都是一些虚名,殿下过誉了!不过老夫这里倒真是有几枚新炼制的丹药想要赠给二位殿下。”
逸清尘边说着边从怀中取出一只青瓷盘花小瓶,道:“此药乃是由凤凰翎羽炼制而成,名为栖梧丹。将其放于人的元鼎之中,可以炼化世上一切剧毒之物。”
逸清尘此话一出,堂上顿时响起一片啧啧惊叹之声。
众人虽然知道他们的这位馆长向来Jing于炼丹之术,但对于如此神丹妙药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云舒歌也不由得为之一惊。
停顿片刻,逸清尘继续说道:“不过,再好的东西也总有它的不足。此丹在遇到毒物侵袭时便会在瞬时爆发炼化之力。毒性越是剧烈,栖梧丹的爆发之力便越是强大。如果超过了凡人可以承受的极限,就会使宿主陷入深度的昏沉,轻则两三天,重则一两个月也是有可能的。虽然如此,等到宿主醒来之后,体内便不会再残留一丝余毒,也不会留下任何中毒的遗症。”
堂内继续着一片赞叹称扬之声。
云舒歌喜出望外,若是他刚才没有去过炼丹阁,没有见过炼丹阁中的那些五花八门的神丹妙药,他或许还会有七分怀疑逸清尘话中的真假,可是现在却是有七分相信了。
云舒歌惊喜之余连忙起身,恭敬地作揖道谢,这才趋步上前,从逸清尘的手中接下了那只青瓷小瓶。
云子都自然也跟着连忙站起,躬身道谢,只是同时还低声轻咳了两下。
云舒歌嘴角微扬,说道:“孔雀以羽翼丰美著称,文人雅士时常喜欢将其比作凤凰,馆长口中的凤凰翎羽该不会就是孔雀翎吧?”
逸清尘捋了捋胡须,哈哈笑道:“凤凰乃是百鸟之王,又岂是孔雀能与其比肩而立的。老夫早年曾在穆朗山上求仙访道,故而有幸从仙人那里得赠了几枚凤凰翎羽,这才炼制出了栖梧丹。虽说孔雀翎也能入药,但是比起凤凰翎羽,其药效自是要大打折扣的。”
云舒歌赞叹道:“想不到馆长竟还有如此奇遇,真是让人钦羡。莫说是凤凰,便是孔雀学生也难得见上几回。先前我便听闻太白山上就有不少孔雀,还曾与子都商量着要去那里寻几只来充实宫囿。可是又担心那些孔雀是有主的,所以这才搁置了下来,倒也成了我和子都的一大遗憾。” 说完,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云子都眉头微蹙,他的这位王兄什么时候与他说过要去太白山上寻什么孔雀了?还怎么就成了一大遗憾了?莫不是自己失忆了?
逸清尘依旧一脸的风淡云轻,缓声道:“正如殿下所料,那些孔雀确实是有主的,而且极富灵性,若是冒然寻了几只回去,必然会绝食而死。老夫这里倒是有几枚尚未孵化的孔雀卵,可以送与二位殿下。”
云子都当即心下了然,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商量和遗憾,不过是他的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