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钟,玻璃墙外下起一场震天撼地的大雨,这场雨淅淅沥沥地下到傍晚也不停。花店里的女店员用手机看了一整天的视频,心想今天是不可能有人来买花了,她把走廊的花盆搬进屋里,准备拉下卷闸门,关店回家。
“你好,请问我可以买一束花吗?”
女店员抬头,看见一个非常高的男人撑着伞向她走来。看到伞下的那张脸,她一时有点愣住了,“当然可以,欢迎光临。”
梅荀把伞收起来,放在走廊上,矮身走进屋里。女店员这才看清了,这是一张特别年轻的脸,她感觉自从他迈进门里后,花店就掉进了异时空的缝隙。她本该开口介绍花店的产品,询问顾客的需求,但她神差鬼使地忘了职责。
梅荀挑了一束洋桔梗和香槟玫瑰的混合花束。
店员找好零钱递给他,“需要写贺卡吗?”
梅荀接过笔,洋洋洒洒地在贺卡上写了两行字:“宝贝,对不起,别生我的气。”
他把花抱在怀里,撑起伞穿过雨幕,上了一辆停在国道上的车子。
包花的牛皮纸上还是干的,滴水不沾,他把花递给许裕园,“给你。”
许裕园接过来,拿起卡片看了一眼,又把卡片放回去了,若无其事地看窗外的雨。过了一会,他转过头来,看到梅荀的肩膀和手臂被雨淋shi了。早知道他下车去给自己买花,就不让他去了。
但他不可能因为这束花不计前嫌。
“你淋shi了,前面的加油站停一下,把上衣换了。”
上车以来,这是许裕园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梅荀乖乖照做,又讨好地说:“改天换我穿裙子,让你拍回来。”
这怎么够!他也要把梅荀绑在床头,让他发情,对着摄像头浪叫,拍下他对自己求欢的表情,这才能解气!
“我那套你穿不上,我给你买新的。”
梅荀的表情有点勉强,僵硬地点点头,“好,你买什么我穿什么。”
“猫耳也是你戴。”
梅荀腾出一只手摸他的脑袋,敷衍着说好。
许裕园这就打开淘宝,一连选中几件,都加入购物车,“回到家我给你量尺码。”
“宝贝现在还生气吗?”
许裕园被他的甜言蜜语勾得晕头转向,但警惕心理又立刻冒头:“你不会只是随口哄我,一回家就翻脸不认账吧?”
梅荀:“……”
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两人的学校实在不近,租的房子位于两校的中央,分别都有七八站地铁的距离,因此两人在学校都留有床位。
许裕园这几天因为毕业设计忙得转不开脚,每天起早摸黑,在学校里一连住了四五天。
梅荀意见颇大,“有完没完啊许裕园?因为这么小的事连家都不回了?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
许裕园反复解释自己太忙,梅荀听不进去,认定他不回家就是在耍脾气,又撂下一句:“你爱在外面待着就待着吧,最多我也不回去了。”
爱情使人盲目,恋人的不体贴搁许裕园心里就是“他在恃宠而骄”,他查了一下实验时间安排表,说明晚一定提早回去陪你。
然后对面就挂电话了,也没说满不满意。
回家后许裕园头一件惦记的就是那束花,找了半天才在厨房的角落找到插花的花瓶——空的、干干净净。
“你怎么把我的花丢了?”
坐在客厅打游戏的罪魁祸首说:“枯萎就丢了,会招虫子。”
“哪有这么快?你是不是没给它换水?”
“换不换都一样,你看这天……”梅荀想说这天多热,忽然想到这都重阳了。“玫瑰养不久,三四天都会谢。”
“我上次那一束就养了半个月,半个月还开得好好的!”
梅荀哪知道许裕园给玫瑰施了什么法,能保养半个月。他说明天给你买一束新的。
“不要买,浪费钱。”
许裕园在沙发上坐下。梅荀还沉浸在恐怖游戏中,过了一会他摘下耳机问:“要做吗?”
“都行……”做爱很美好,可是第二天要起早赶路,还要在实验室站一整天。
梅荀知道都行的意思是不想,体贴地说那算了。当然他也不是每次都体贴——不体贴的时候直接就上了,根本不问。
既然回到家里,许裕园就不想一个人抱着被子睡,可是梅荀的游戏打了一局又一局,没有要停的意思。都十一点半了。
许裕园想把他的注意力从游戏转移到自己身上来,跪到地毯上,头埋进他的腿间。
“园园……”梅荀的手扣住他的后颈捏了捏。
许裕园抬起头:“打你的游戏,别管我。”
梅荀嫌他口活不好,他每次也很辛苦,因为alpha勃起的性器能撑满他的整张嘴,而他从嘴巴到会厌的距离短,只能含进去一截,被顶深一点呕吐反应也很强烈。学校的优等生在这件事上学习了四年也没有熟能生巧。
许裕园把